例,舟氏早都灭亡了。”
昆咎见贺渊沉默,呵呵一笑:“小渊,你看,我们并不是没有计划,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登上那个位置。”
贺渊避而不答,只是问:“那赵进呢?你既然说太妃有你们的人,为何不帮赵进杀了皇帝。”
“他偷换了虎符,暴露只是早晚的问题,不如顺手一试。皇上哪有这么好杀,我本就不指望他成功。可惜赵雁了,多机灵的孩子。”
贺渊看向昆咎,他总觉得这个老妪冷酷无情的外表下,藏着一种自我毁灭的疯狂。
昆咎注意到他的目光,与他对视一眼,意味不明地一笑,然后微微低头,摆出一副臣服的姿态:“我在我的子民口中,被称作昭皇,但只要您愿意,这个称呼随时可以属于您。”
她是昭皇!
昆咎没必要骗他,难怪前些日子她没出现,原来是要专注姜岐战事。
贺渊之前猜到了昆咎是昭朝嫡系,毕竟昆咎的女儿去接近燕王,延续昭朝血脉,那么昆咎一定是嫡系,只是,她竟是昭皇。
看来昆咎没有骗他,昭朝嫡系已经凋零到连一个男子也没有了。
贺渊皱眉道:“听说当今已经有了昭皇的线索,你这时候来盛安岂不是自投罗网?”
昆咎笑道:“是啊,有个年轻人没受住刑,说了训月鸟的秘法,齐氏倒是能用我们养的鸟找到我,我有法子遮掩,只是不是长久之计。好在昆咎这个暗里的身份几乎无人知道。”她甚至笑得更灿烂了,“这不重要,我的死活和你的前路无关。”
贺渊愈发觉得昆咎危险,一个死都不怕的人,会做出什么事?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他来不及细想,只是问:“你告诉我你的身份,不怕我告发你?”
昆咎笑而不语,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绣着月纹的锦囊,递给贺渊:“这是证明昭皇身份的玉玺,舟氏嫡系如今就剩你我和你娘亲了,自然是要传给你的。”
史书中记载的昭皇令吗?不对,国破之时,昭皇令被齐氏毁了,这应该是后制的。
贺渊没有接:“我不会同意的,任何计划都不可能万无一失,一旦失败,我不可能让爹娘和姐姐给我陪葬。”
昆咎收回玉玺,不紧不慢道:“没有风险,计划已经成功了,您只需要安静地等待,皇位就在您面前等着您。”
贺渊嘲讽地勾起嘴角,不知道在笑谁。真当他傻吗?皇上的伤真的治不好了吗?六皇子会不会被什么神医医好了?三皇子到底是皇上深爱之人的儿子,皇上万一愿意相信三皇子了呢?四皇子是废了,可要是其他嫡系死光了大臣会不会推举他?还有齐承礼,只要当今驾崩,他冒犯当今的举动又有谁会在意?
昆咎这么急着推他上位,爹当上皇帝之后,昆咎会不会让爹死了给自己让位呢?
况且,要让他为了万人之上的身份,杀了那个皇爷爷吗?皇位动荡的时候,会牵扯多少人呢?会有多少人因为他这个念头死去?
如果阿浩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明白的。
他不想。
当皇帝真挺好的,但是他不喜欢。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像他不喜欢鱼腥草一样,他不喜欢当皇帝。
虽然他也没当过皇帝,不过,就像他定然不适合成为屠夫一样,他定然不适合。
皇位又如何?他只想当个普普通通的大夫,有贺院使、贺夫人、姐姐、他的朋友们陪伴。
他不是个能给天下黎民带来盛世的人,不能比当今做得更好。如果他做个昏君,和当个庸医有什么区别?
说起来,当皇帝和当大夫到底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
嗯,这是个好问题。
昆咎一点也不急,只是慢慢道:“您明明有齐氏的血脉,齐氏却只是防备您,从未真正接纳您。这一辈只有您一个人了,我替你选了个字,怿。”她一字一顿地道:“舟怿渊。”
贺渊哑然失笑,在打感情牌吗?他和舟家、和齐家何时有半点情分了?
昆咎的声音带上了点老年人特有的沙哑,显得情真意切:“怿渊,您喜欢这个名字吗?我们和齐氏不一样,我们是您的家人啊。”
舟怿渊。
齐哲渊。
那只是他的血脉罢了。齐氏和舟氏的眼里,从来只会先看到他的血脉。
可他也知道与昆咎说这种话毫无意义,他避开这个话题:“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复国,昭朝覆灭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至少你没有直接经历过。”
昆咎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语气却平静:“我自小就被教导必须复国,我活着就是为了复国,仅此而已。”
“我的父母死于上次大清剿,二十二岁被称为昭皇。因为沈太妃的情报,我比齐氏先找到流落在外的燕王,那是计划就诞生了。我的女儿甚至不能认她的母亲,就为了和敌人的血脉生一个儿子。”
贺渊沉默以对,昆咎却不放过他,逼问道:“每次齐氏出兵,我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子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