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我相信陆府不是那边的人。”
太后摇摇头:“一面之词,若是陆府是那边的人,陆寺丞不过特意接近小渊罢了,很合理。皇上明知陆将军未换虎符,之所以关押陆家,不过是害怕陆将军是那边的人。”
贺院使摇摇头:“不会的,那孩子太喜欢小渊了。”
太后还是站着皇帝一边,坚持道:“就算陆寺丞无异心,陆将军可就不一定了,并不能让皇帝信任他们。”
贺院使也明白当今多疑,便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皇祖母可否让我插手此案?”
太后叹气:“既然是那边的人出手,你插手也无妨,只是,既然你想亲自出手保下陆府,便无需小渊冒险了。”
贺院使点点头:“我明白,到底是那边的人,小渊贸然出头,很危险。”
这时,一个内侍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没站稳,栽在地上,太后沉下脸:“如此没有规矩,像什么样子!”
那内侍的头磕在地上,声音颤抖:“太后赎罪,但是、但是姜岐守城军暴乱,五殿下、五殿下薨了。”
太后猛得站起身,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回事?姜岐怎么会暴乱?”
五皇子不受当今喜爱,早早就封了王,封地远在虞州,五皇子王府便在虞州姜岐。
那内侍正待回答,远远听见王进一声:“陛下驾到!”
一个明黄色的身影现身于门口,贺院使低头跪下:“侄儿见过皇叔。”
贺院使心里却不解,虎符一案所有经手的宫人都在慎刑司,为何大总管王进却还在皇帝身边?难道他恰好那次没经手吗?
皇帝向季太后行了礼,开门见山道:“姜岐那支守城军的虎符也被盗去了,朕这里的那一半也是假的,那边有人带着虎符假传朕的旨意说小五谋反,立刻处决。”
太后叹口气:“现在如何了?”
皇帝从容道:“姜岐总算有几个有脑子的官员,闹事的人都抓住了,局势已经控制住了。只是被抓的人当场自尽了,都是死士,不知能审出多少来。”他眯起眼睛,“朕就说他们要镇关军的那半个虎符有何用,合着是虚晃一枪,误导朕。”
大乾的精力全放在防着镇关军,谁能想到暴乱的是姜岐军?
太后叹息道:“姜岐乱成这样,忠定王手头还有兵马,不如让他先帮忙?”
忠定王是恒帝时期封的异性王,封地在澄州,毗邻姜歧所在的虞州。
皇上淡淡道:“忠定王年纪大了,在封地颐养天年就好。”他并不赞同封异性王之举,忠定王此时要是立什么功,搞个世袭才麻烦呢。
贺院使依旧跪在地上,皇帝没有叫他起来,也没有看他。贺院使已经意识到了不对,而且,也不难理解。
果然,皇帝仿佛才看到他一样:“起来吧,朕的好侄儿。如今太子被贬,小四被废,小五被杀,朕就剩一个不足年的六皇子,哦,还有朕那个声色犬马的弟弟。那么,如果朕驾崩,谁来当这个皇帝比较合适?”
他驾崩的话一出口,殿里的下人吓得跪倒一片。
贺院使没说话,静静地和他对视。
季太后坐不住了:“陛下,再怎么说,燕王也不可能和那边联手啊!”
皇帝笑笑:“那边是不可能,但是陆耀祖呢?朕之前怀疑陆耀祖是那边的人,现在想想,也可能,是朕这好侄儿这边的啊。”
贺院使并不惊慌:“既然皇叔怀疑侄儿,那侄儿就留在皇叔眼皮子底下。”
皇帝也没说满意或者不满意,只是道:“正好,你前些日子住的倾华阁还让人打扫着。”
贺院使知道他这是被变相软禁了。
太后一脸不赞同,但也只能道:“小渊那边只是想救出陆寺丞,陛下莫牵连小渊啊。”
皇帝不甚在意:“朕的好侄儿不过想念太后您,在宫里小住几天罢了。至于小渊,小孩子罢了,随他去。”
贺院使冲太后点点头,示意她无事。皇帝又没有证据,只是关着他罢了,看样子皇帝也没打算对燕王府怎么样。
此事皇帝的怀疑倒也毫无道理,若那边是谋反,就需要打进盛安让自己的人上位,现在却在一一把有能力继承皇位的人解决,倒真像是某个齐家人联手外人要扫除阻碍了。
他被软禁也无妨,那边若是想杀有能力继承皇位的人,宫里还安全一些。
只是,原本他还想偿还些对陆府的亏欠 ,现在,只能靠贺渊了啊。
贺院使被一众内侍包绕着离去。等殿内只剩太后和皇帝,皇帝的脸色才黯淡下来:“母后,朕定会杀了那些人替小五报仇。”
太后叹口气:“你似乎不止为了小五伤心。”
皇帝没有说话,其实四皇子的事发生之后,大理寺就告诉他有人再搞鬼。
皇后的流言是外人挑拨离间,不是锦绣的错。
是他的错。
可是,帝王可悲可叹的自尊心啊。
贺渊坐在马车里,把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