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浩知道她是开玩笑，把她的手拿开：“魅力？我次次来宛宛这儿你都没客人。”
也对，在宛宛眼中，陆浩确实等于换了一个人。
宛宛的柳眉紧促：“可我见公子并无责怪世子的意思？”
他没有对宛宛说谎：“我和他、和贺洊至……算是吵架了吧。”
陆浩不忍辜负她的好意，道：“我会好好想想的，你身上有伤，且休息休息吧。”他犹豫了一下，“我睡外间去，你睡床上。”
陆浩笑了一下，半是自嘲半是苦涩：“他在乎我，只不过并非那种情感罢了。”
“我只不过原谅不了我自己罢了。”
陆浩无奈道：“你想什么呢。”
也许自己，是没法理解他的吧。此念一出，陆浩只觉得闷痛，他知道自己早晚会有不能理解贺渊的一天，却没想到因为这种理由理解不了贺渊。
宛宛道：“公子大约是知晓的，做那种事的时候，欢好和泄欲留下的痕迹是不同的。”
“我把你赎出去吧。”陆浩道。他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原身一直对宛宛有着模糊的好感，若是原身还在，大约会赎宛宛出去。
他可以理解，若是旁人，对自己的半身可能只当是有趣，可他不同，他很清楚贺渊性子里偏执的一面。
因为他多了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陆浩无话可说，在此时此刻，感受到贺渊的温柔，反而让人更痛苦。
贺渊到底在想什么？连陆浩也彻底不明白了。陆浩苦笑：“你尽帮他说话了。”
宛宛秋水般的眸子一闪一闪，分不清有几分真心关怀：“公子为何生气？”
宛宛平静地遥遥头：“薛妈妈不会让我闲着的。”
陆浩沉默不语，他自己也并不清楚，自然也无从回答。
宛宛气道：“巧合而已！”她说完，打了个哈欠，便不理陆浩，自顾自去睡了。
宛宛被他逗笑了，“我待遇还变好了？”她笑了一会，突然凑近陆浩，把手放在他胸口上，娇声道：“自从认识世子，公子便不再和宛宛亲近了，宛宛就这么没有魅力？”
宛宛轻轻解了外衫，露出香肩，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尽是青紫。
陆浩平静道：“何以见得。”觉得他和贺洊至真情实意的人很多，宛宛绝不是头一个。
可他对贺洊至，和贺洊至对他，到底不同。
陆浩皱皱眉，虽然他也不是十分清楚，但说与宛宛听也能好受些，他想了想，道：“贺洊至对我，不是那种喜欢。”
宛宛摇摇头：“公子为了世子变化有多大，我还是清楚的。”
她见陆浩不理他，稍稍正经了一些问：“公子想要如何？总不能一直待在我这里。”
到了第二日，陆浩不打算留在择芝楼了，便与宛宛告别，他想起宛宛一身伤痕，道：“我虽今日便走，但付了不少钱，你与那老鸨说说，多休息几日。”
宛宛沉默片刻，道：“我倒觉得，世子并非不喜欢公子。”
陆浩知道他指的是侧颈上的那处痕迹，那地方留了乔楚清的唇印，贺渊狠咬一口，留了血痂。
宛宛笑得：“那些痕迹不好褪去，本来想帮公子上些药的，怕世子知道了怪罪。”她指指红木柜上一白得近乎透明的瓷瓶，“公子亲自来吧。”
宛宛愣了愣，迷茫地道：“我不明白，世子若不喜欢公子，何苦背着这种名声？”
宛宛轻声道：“我已经上过药了。公子风流，自然明白只是泄欲的话，承受的人会有多痛苦。”
宛宛更是不解：“若世子只当公子是朋友，那公子身上的痕迹？”
陆浩一怔，虽然他不想承认，不过确实有道理。
宛宛笑眯眯的看着他，露出了个狡黠的笑容：“公子这是生世子的气了。”
陆浩微微一愣，宛宛接着道：“公子身上的痕迹……除了一处，都很温柔。”
陆浩故作轻松地挑挑眉：“你怎知我是生气了？说不定我只是起了色心。”
宛宛的声音让他回过神：“留在外面的皮肤都没有痕迹，应该是特意避开了，省得公子被人指点。”
但是，洊至啊，这些执念里，就半分越界的爱意也无吗？
如同话本里的情节，心存执念之人定会坠入魔道。
陆浩也分不清了，若只是贺洊至的占有欲作祟，他何必留情呢？
话一出口，陆浩怔了一下，我原谅不了自己，是不是就是我在怪你的意思？
陆浩扫了一眼，愣了一下，把桌子上那瓶药递给她。
宛宛见他没有嫌自己多嘴，暗暗松了口气，又恢复惯常的轻浮语气：“昨夜如此缠绵，今天可生气了？怎么，可是世子不知疼惜公子？”
宛宛呵呵直笑：“若是不生气，公子随便找个酒楼住下就好，为何非要到我这里？分明是跟世子置气呢。”
陆浩停了一下：“大约是占有欲吧，他没法忍受我和别人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