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跟上逻辑与思维的跳跃。领域涉猎不够,这是你的短板。”
“嗯。”沈蔻手微微攥紧羽绒服的衣角,她有些局促。
她记得,这个问题,在前几次去跟着做陪同翻译时钱莉就跟她提过两句,让她不要闷在自己学习的舒适圈里,让自己的技能越走越狭窄。
停了一会儿,嘴巴有点干,茶几上的水凉了一些,是刚好可以入喉的温度,她心情颓然地不想伸手去拿。
“如果词汇量不过关,在重大场合上一旦卡壳,丢的可就不仅仅是译员的脸。”钱莉语气又严肃了些,郑重告诉她,“人与人的交流主要基于语言,不能准确明晰地翻译内容,再好的场合,都有可能毁在你没有想清楚的一句话上。”
“……嗯。”沈蔻再次讷讷点头。
钱莉见她面色实在不好,不知道是办公室里白炽灯的原因还是什么,只感觉她的脸色比白天更白了,浑身也泛着一副病态。
“回去吧,”她起身,语气不再严厉,随口叮嘱,“最近降温有点厉害,学校里感冒的学生也多,觉得哪里不舒服就去校医务室拿药。”
“还有,”钱莉走到办公桌边继续收拾文稿,她又想起来,“你的essay还有两篇没交,本学期可都快结束了,作业赶紧写了交过来。”
“我知道了,”沈蔻默默站起身,她低头顿了良久,“……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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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校里出来,沈蔻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手插进兜里,整个人缩着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晚上的风像冰刃一样,割在脸上都像是覆了一层冰渣,她手时不时拿出来揉一揉冻僵的脸和耳朵。
脊背微微躬着,太阳xue跳得厉害,耳边全是低烧引起的耳鸣,每走两步就要稍稍停下来喘口气。
沈蔻觉得自己有点儿坚持不住,得先去公寓旁的药店买药。
想到吃了药就不难受了,她像是又找到了继续往前走的动力。
这么哆哆嗦嗦地走了快半小时,可到了药店门口才蓦地发现今日老板临时有事关门了。
街道上的霓虹灯如旧,只是唯有这一家,店门招牌暗着,门前的玻璃门?上了钥,匆匆贴了张A4纸写了老板的联系方式。
挨家挨户的商场店铺并没有因为寒冷而丧却即将春节的喜庆,远处仍是流光溢彩的夜景,帝都的高楼与耀城全然是不同的风格,来来往往的车流飞驰,扬起一地砂尘。
颇有异乡之外的漂泊感。
沈蔻在店门口垂着脑袋站了片刻,她喉咙滚了滚,喘了口气,又拖着步子往回走。
往前挪了几步,走出几米,她像是再也撑不住一样慢慢扶着路灯蹲下来。
倒不至于突然哭出来,但经过长时间努力营造的心境与表象,只需要这一个简单的结点,就很容易全盘击溃。
极大的压力和高节奏的训练里,总能很轻易让人产生自我否定的情绪,让你不断地怀疑自己是否有这个资质留下来,是否有这个天分从事这一行。
沈蔻抱着手臂,双肩不断打颤,心里像突然被人攥住,她有些呼吸不过来。
一手去捂自己的嘴,她蹙着眉隐忍着,像是又回到了沉重恐慌的高中时期,一丁点儿风吹草动都能惊扰她这颗伶仃无靠的心。
回想自己大学过的这两三年,在陆同尘身边待着,被他护着、爱着,她的确是在舒适圈里待了太久,也活得太舒服顺畅了。
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沈蔻自嘲。
蹲在人行道的路边上,人来来往往地从她身边过,也有些许好心人驻足停留,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她吐一口气,带着歉意摇头。
手蜷起来握成拳,她抬手抵在自己额上,那里的温度似乎比白天更高了。
一双鹿眼看着街道,霜寒的夜色下的帝都,不一会儿,眼里就漫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
她真的好想陆同尘。
好想好想……
头埋在臂弯里,感受耳边刮过的风声,她保持着这个姿势。
再蹲一会儿,再蹲一会儿就起来,沈蔻在心里对自己说。
倏地,兜里的手机传来熟悉的铃声,只有他来电才有的特殊旋律。
沈蔻一怔,她赶忙从兜里掏出手机,瞧着陆同尘的名字在频幕上闪烁,她直直看着,却不敢接通。
一接起来,自己的哭腔很容易就能被男人捕捉到。
她牙齿咬着嘴唇,总是不愿把最丧最丑的一面给他看的。
拿着手机等它自己挂断,这时瞧一眼时间,才发现竟然已经快十点半了。
每日约定好十点通话,陆同尘方才打来的一连几个微信视频,她都没有接到。
她擦了擦眼角,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头像是要裂开一样。
心里怕陆同尘担心,她手在寒风中打字回:“我和同学在外面吃饭呢,回去再打给你啦。”
又挑了个搞笑的表情包,一并发过去。
沈蔻没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