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拾一醒了后,江昱心情好了些,也不再整天整天往地牢跑,甚至还有了闲心把王府重新修缮了一番。
江昱站在修缮一新的荷池旁边喂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拾一在里面的模样,想着拾一一直没太多好转的伤势有些焦躁,甚至想直接派人去把比修放干血送过来,有些不耐烦地问“江尚钦到哪了?”
江徽这几日天天被江昱问同个问题,仍然恭敬道,“应该再过三日就可以抵达京城了。
江昱觉得三日太久了,三个时辰他都嫌慢,问“之前叫你们去试探那蛤蟆的身手,有把握直接把他掳过来吗?”
江徽犹豫了一下,老实说“他们十几个人不到一炷香就被那兽人放倒了,若不是有之前在羽阁拿的一些药,恐怕都不能全身而退,属下虽没有亲自与那兽人交手,但恐怕……”
江昱想了一下自己属下的本事和那日见到的比修的情况,道“他的毒已经解了?”
江徽沉思了一下,说“据打探到的情报来看,似是从他们离京的时候就已经痊愈了。”
江昱眯了眯眼,来了京城半年还没好,那时看江尚钦和那废物大夫那样恐怕已经是黔驴技穷了,但离京的时候就好了,“去查查他怎么好的。”
江昱记得卫寻霜说林鹤扬是羽阁安插在江尚钦身边的人,想着那个废物大夫也没多大用之前没理会过,现在倒是可以派上点用场了,“让江宫拿瓶羽阁研制的对付兽人的毒药送给林鹤扬。”
江徽犹豫了一下,“属下斗胆,但江宫还有伤在身……”
江昱看了江徽一眼,觉得这遭之后江徽倒是变了一点,笑道“想知道我为什么把这事交给武功不如你的江宫?”
江徽想了一下,说“江宫轻功甚于我。”
江昱嗤笑一声,“你们那千里之行争个弹指的高低也就你会记着了,江宫真正远甚于你的是那嘴皮子功夫。”
江徽惭愧地低下了头,江宫的确比他会说话得多,让他去诓骗江尚钦确实更为合适,这也不是去和那兽人交手的。
江昱这三年总是忙着看这个皇子今日干了什么蠢事,关注边界又有了什么动向,倒是许久不曾在意过自己这些属下了。许是身体没恢复,拾一近日一直有些嗜睡,现在应当也还没醒,他倒是很乐意多说几句,“当年选出你们五个当我贴身侍卫的时候,我是更想以江宫为首的,虽然你各方面能力都是拔尖的,但我倒觉得你更适合当个暗卫。”
“属下知道。”江徽垂了垂眼,当年他九死一生通过层层选拔最后成了江昱最器重的五大侍卫之一,宫商角羽四人都极为机灵伶俐,善于察言观色,只有他木讷少言,自觉也不是一个好的侍卫,但最后,江昱选出来的侍卫之首是他,“是因为……太子殿下。”
“原来你都听见了。”江昱笑了笑,看着湖面,“他说你赤胆忠心,坚韧不拔,定能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江徽垂眸,低声道“属下辜负了太子殿下的厚望……”
江昱又洒了一把饵料,笑道“那还真是,这么多年,每次一点小事见着我都冷汗直冒,江宫他们还会说些好听的,就你动不动就是领罚,这几天倒是有了点长进,看样子小六还是帮了你不少。”
江徽闻言默了片刻,若是几月前江徽绝不可能想到能有和江昱说这些话的一天,就像也绝对想不到江昱会拐弯抹角宽慰他一样,道“拾一公子也让世子有了不小的变化”。
江昱瞥了江徽一眼,沉声道“给你几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了,简直一派胡言,我才是夫子,要有长进也应当是他有长进”。
江昱又想到自己上一个学生是江衍,顿时心情极差,将手中的饵料一扫而空,看着那些饵料沉入湖底也没有鱼过来。
“我还没教会他怎么做人,倒是他教我做人了,真是不得了……”江昱喃喃了几句,收回了思绪,道“要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江徽跟上,语气微沉,道“前几日属下从宋正见的一个贴身小厮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
江昱闻言收回了思绪,三年前他就查过江尚源那事的真相,但那时他羽翼未丰,加之卫皇后自缢前几乎将知情的人全处理了和父王等人的有意遮掩,他一直没查到太有用的消息。后来时间过得太久,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但这次,宋正见死前说的话显然是知道什么。
这次的事件疑点重重,既然跟三年前有关,也应当以此为突破口了。
江徽也知道江昱一直在查三年前的事,之前他们都未往这个本就名存实亡的太傅身上去查,这次倒是真有了进展,“他说太子被问斩的前几日,宋正见去看望宋兮颜时碰到过太子,太子似是从凤栖宫出来。”
江昱没有说话,这么多年他怎么都想不通原因,卫皇后到底为何要杀了她自己一手栽培的明帝转世,毕竟整个大楚,最不愿江尚源死的恐怕还不是景王夫妇,而是卫皇后。
江徽顿了一下,继续道“但那日是月底,卫皇后出宫巡视的日子。”
江昱看着澄净的水面,昨日命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