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他!”
左芝兰面一红,颤声咬牙,“你觉得阿姐是为了自己吗?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阿姐会看得上?!”
左芝兰气缓了缓:“贵妃娘娘在宫中不得宠,五年了,皇上连个子嗣都不愿让她诞下。父亲年迈,皇上已经多次试图分散瓦解父亲的权职……在这样下去,左家还能繁华几年?”
左咏弦缄默。
左芝兰轻抿了口茶,“阿姐不怪你,父亲已经同阿姐商议过了,太子病弱,活不了几年。萧珩,是阿姐,也是左家唯一的机会。”
左咏弦沉默,起身,“我知道了。”
“咏弦。”左芝兰秋眸粼粼,顿了会道,“那个姑娘,你想如何便如何吧。只是,答应阿姐,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人带回府里。”
“是。”
“她同你那些妾室不同。一个丫鬟,不配进左家。”左芝兰抚着丹寇,眼神坚定。
*
同福客栈。
外头小雪纷飞。
柳织书抬眸看着书铺的学徒,疑惑,“确定是江掌柜要求的吗?”
学徒忙不跌点头,“柳姑娘不知道,你的那幅字,贵客看了一眼就看上了呢!”
学徒想把价格说出来,又想起出门时掌柜的警告,只得硬生生将话咽回去,干巴巴道,“卖出了很好的价格呢!”
柳织书笑了笑,不知是听进去还是未听进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慢慢开始研墨。
半柱□□夫。
柳织书搁下毛笔。
学徒捧着墨迹新鲜的字画,兴奋道,“柳姑娘,你写得真好看!比店里挂的其他的都好看!”
可惜,掌柜要求自己只能买一幅,还要求得警告柳织书说只要最后一幅。让他不能多要,也不能多说其他的话。
学徒迟疑着收起字画,“柳姑娘,掌柜不让你把字放在书铺里卖,你可以到其他地方卖。柳姑娘这么好的字,以后定会大卖的!”
柳织书轻笑,“嗯”了声,“多谢提醒。”
学徒挠挠头,“这,这钱……”
“不必了。”柳织书道,“既然是掌柜要求的最后一幅,就送给他当纪念吧。”
学徒又道了几句,无奈柳织书不肯收钱,只好一边可惜一边下了客栈。
要是柳姑娘收钱,他一定将掌柜给的钱全拿给她。
太可惜了。
学徒下了楼梯,一抬头,突然看见同福客栈正堂圆柱上,挂着一幅隽丽清新的字画。
山水曼妙,字体飘逸。
同他手里的那幅,异曲同工之处。
学徒怔了怔,忽然心想,该可惜的……似乎是掌柜啊。
得错过多少钱。
*
江行书铺。
掌柜得知分文未收就得了一幅字画,喜得不断抚掌称笑。
连学徒什么时候进了里屋都没注意。
掌柜将字画收好,喜滋滋地等着左少爷过来取。
结果还没等来左少爷,先等来了一个眼熟的,圆眼福气脸的小厮。
掌柜只一眼,就认出这人来,赶紧堆笑上前迎接。
掌柜探眼往小厮身后身旁瞧,没看见那大人物,也没看见什么马车的影子。心下不安道,“客人要些什么?”
安福抬了抬下巴:“听说,你们这里有幅柳织书的字画,侯爷让我来买。”
掌柜哑巴亏地合紧嘴:“……”
掌柜搓着手,“这……”
安福将一袋银子扔到桌上。
掌柜:“……”
天色渐暮。
降紫马车摇摇而来。
掌柜rou疼地将花五十两银子从同福客栈里买来的字画,递到了左少爷手里。
*
侯府。
灯火阑珊。
一身紫衣的萧小侯爷倚靠在榻上,案上摆满数幅横七竖八的字画。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磨搓着白玉茶盅。
眸子沉沉。
安福跪在下方:“侯爷,柳姑娘所卖的字画,都在这了。”
萧珩捏着茶杯。
半晌,抬头将茶一饮而尽。
下一秒,白玉茶盅应声而碎。
几片碎片划过字幅画,留下淡淡的印。
萧珩抬眼睨底下的安福,道:“字画出了问题,该如何?”
安福愣了愣,后知后觉,“啊?哦哦,找……找卖字画的人……不,不是,找作字画的人!”
安福兴奋地蹦起来,“小的这就去请柳姑娘回来!………不,不,是过,过来。”
安福一咕噜爬起来,奔出去。
留下门扇摇摇晃晃。
府里,留下的萧小侯爷抬手,指尖轻缓地抚过上面残余的茶印。
狭长的眸里,黑瞳沉沉。
安福一路兴奋地往同福客栈狂奔,自从让柳姑娘离开了,侯爷情绪时常不稳定,易怒暴躁。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