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成这样?”
“傅叶闵,别问这种蠢问题。做事就好。”
回忆的画面就像老掉的电视机,时不时就蹦出雪花来。
眼眶里凉凉的,疼痛逐渐麻木了。
明明只没了一只眼,眼前却好像全瞎了一样。他什么都看不见。
江临有些迷茫地眨眨眼,再次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他们依旧没有给他穿衣服。头上白色的灯光冰冷而刺眼。
“醒了?”
“怎么?你这是什么眼神?”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在干些什么。乖乖的,对你我都好。”
“江临,你最好摆正你的身份,”程翰冷笑一声,“还是说,你得让我来帮你长长记性?”
他听见程翰靴子的声音,啪嗒,啪嗒,似乎是出了门。
房间里陷入了彻底的安静。只有角落水池的水龙头滴水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程翰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他大概是回来了。
他在江临面前微笑着弯下腰:“别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呢。”
程翰下颌点了点床头,床头的柜子上多了一个盒子。盒子被封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来装了什么。
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临的手软得跟面条一样,好容易才把自己撑起来。他靠在床头,冷冷地看着程翰,一点也没有伸手去碰那个盒子的意思。
他现在看到程翰的脸就想吐。
程翰被他的眼神逗笑了,他掐住江临的下巴,“怎么?都不装了么?”
回应他的只有那人眼神里掩藏不住的憎恨。
程翰眯起眼睛,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江临左侧的脸立刻肿了,口腔里的伤还没好全,这一下子又重新开裂,满口都是铁锈的腥气。
“我说过,乖一点,不要给我机会把你另一只眼睛也摘下来。那样你可彻底废了,”程翰说,“难不成你这样想去和你的朋友作伴?你不是一直很怕死吗?嗯?”
朋友这个词儿刺激到了江临,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他确实没有亲眼目睹他的友人被迫杀掉自己的爱人,也没有亲眼目睹他坠入地狱。但那个姑娘脖子里流出的鲜血却在他眼前,诅咒一样挥之不去。
他的反应叫程翰有些意外,在过去这个小东西该死的倔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脆弱。程翰似乎找到了一点对付他的办法,他轻飘飘地嘲讽着,“做你的朋友真可怜呢。他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不是你害的吗?”
江临脸色苍白地维持在被扇得偏过头的姿势,很久才缓缓转回来。他垂下眼睫,徒劳地掩藏起所有情绪,僵硬而屈辱地接过那盒子。
那里面的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极具色情意味的一套“饰品”:刚好漏出后xue的蕾丝袜,被金色锁链连在一起的ru夹和玻璃棒,一件欲盖弥彰的白衬衫,还有一根假阳具。金色和黑色的主色调,糜烂而华丽。
除去那些东西,还有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是一颗假眼。大概是专门挑选了和他眼瞳接近的颜色,漆黑的瞳仁空洞地望向他,让他有种在注视着自己的诡异感觉。
江临脸色煞白地想把那个盒子盖上,盒盖却被一只手挡住了:“怎么?不喜欢吗?”
怎么可能喜欢?这简直好笑极了。江临仰头看向程翰,满眼都是讥诮。
程翰玩味地看着他:“穿上它。”
江临脸色都青了,他拎着那一串儿带着ru夹的锁链,几乎想把它摔在程翰那张漂亮的脸上。
可惜这一点威胁都构不成。程翰瞥了他一眼,掐住他的脖子把他一下子撞到墙上。
只听见后脑勺的骨骼与坚硬的水泥,碰撞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江临被他撞出满眼的黑雾,脖颈处的手更是掐得他喘不过气来,不自觉松开了攥在手里的东西。
程翰从他的指尖勾走了那根铁链,单手亲自夹在了他左胸上。
他惩罚性地旋紧了夹子后藏的松紧螺丝,尖锐的疼痛从江临的ru尖爆发,那脆弱的地方几乎要被生生拧掉了一样。
江临疼出了眼泪,直到程翰放开他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他无助地躬起身子,手指颤抖着,试了好几次,才把那螺丝拧松。
这个动作并没有被程翰阻止,但可怜的ru头已经受损了,金色的夹子挂在上面只是徒增疼痛罢了。
“本来这套装束该是下周让你穿的,”程翰盯着他屈辱地被迫装饰自己,眯起眼睛微笑着告知,“下周有一场很重要的宴会。有几位手下稍微有些重的贵客。好好休息几天,到时候可不要让我失望。”
江临扣扣子的手顿了一顿,继续面无表情地把衬衫的扣子从最低下,一路扣到下颌。
他的怠惰让程翰十分不满,他扬扬下巴,颇为不耐地说,“扣那么紧做什么,把最上面两颗扣子解了。”
江临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冷笑了一下,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