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是大队里的干部,都会下意识地偏袒自己村里的人。
风知意无意听她瞎聊更多,摘了三四样时蔬,留下足够兑换的糖果,在对方笑得像朵花的热情笑脸中告辞了。
去鸡鸭场买了些鸡蛋和只活鸡回来,路上碰到这会正下工回来的社员们纷纷惊异地跟她打招呼,问她怎么回来了。
风知意一路微笑点头、简单招呼地往回走,半路上远远看到孟西洲把孩子架在脖子上,臂弯里还挂着一条鱼,昂首阔步地正往她这边走。
一对颜值非常高的父子,穿着又Jing致体面,大小同款脸在灰扑扑下工回来的人群里,相当地夺目耀眼、鹤立鸡群,所以引起了众人纷纷诧异甚至震惊地侧眼、小声议论。
似乎没法相信,曾经那么凄苦、那么悲惨,陷在泥烂地里爬都爬不出来的地主崽子,却活成了这么耀眼的模样,让他们有说不出的羡慕甚至嫉妒。
风知意觉得,孟西洲隐隐的、似乎也有种炫耀幸福的意味。微微好笑地抿唇,迎上去,“汪叔呢?”
孟西洲把鱼递给她,“他有事回省城了,走之前让人给你留了话,说是让你好好歇几天,收拾整理好了,回头他有空再过来把这边的事儿交接给你。”
风知意微微点头,接过足有两斤重的草鱼,“哪来的?”
孟西洲指指他来的方向,“路边那小溪时看见了,就顺手逮的。”
风知意拎着东西跟他一同往家里走去,有些责怪,“你带着孩子去逮鱼?小心他发现了乐趣,回头一个劲儿往水里扑腾。”
“没事儿,我们多小心点看着他就是。”孟西洲倒是不太以为然,“等天气热起来了,我就教教他凫水。咱们家前河后溪的,孩子不会水不行的。等他长大点,成了整天往外跑的野小子,上山下水的,你看都看不住他。”
风知意想想也是,孩子大了肯定不能拘在家里,堵不如疏,家住在这个环境里,以后是得注意一下这方面的教育。
夫妻俩边说着,边回了家去。
而她回来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半个村。
知青们闻讯纷纷赶来看望,第一个好奇在前沿的,就是八卦王周曼曼。
大早上的,孟西洲正忙着收拾野草荒芜的院子,风知意则带着孩子打算把菜地给收拾出来,重新种上菜。
周曼曼就在这个时候好奇上门了,对她诧异到不行,“你怎么回来了?没有调回城吗?没有分配到工作吗?那你这个书读得有什么用?”
“我们这前边不是有培育基地的事吗?”风知意顺口解释说,“正好跟我学的有点相关,我就申请分配到这里了。”
周曼曼顿时跟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她,“那你不挺亏的吗?好不容易有个回城的机会,还是被分配回这里。”
那她读的这个书,是读了个寂寞?
风知意顺着这里的大流思想说,“我本来就嫁到了这里,迟早不还得回来?”
周曼曼果然无言可对地点头,“这说的也是。”
风知意有些微妙的目光落在她的大肚子上,“你这是,结婚了?”
周曼曼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都24了,再不结婚,就算以后回城了也没人要了,反正过日子不就那么回事?”
风知意微微点头,并不试图去掰正她们这种观念,“那挺好的。”
“还有李燕华、邵玲玲,高强和梁昌厚,他们也都在大队里结婚了。”周曼曼表示自己并不是特殊,只是年纪大了,没办法,随大流,“只有这两三年里新来的知青,还年轻,还抱有希望地熬着呢!”
说着,还跟风知意更新科普了一下这两三年来的情况,比如又来了多少知青、范启明跟陆佳良翻脸了、陆佳良离婚了、谢云容陪某个小队长睡了拿到大学名额却被人给举报了泡汤了等等、等等。
“……所以现在呀,咱们知青都四十五个人了,宿舍都扩建了一次。我瞅着,这一年年的,越来越多的知青下来,回城怕是没希望了。我真怕把年轻都给熬没了,以后就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婆了。”
风知意笑笑不置可否,看她滔滔不绝的,拍拍手上的泥站起身,“你站着累不?去前面坐会喝口茶吧。”
“行!”周曼曼揣着个沉沉的大肚子,正站得有点累了,“我正好有点渴了。”
风知意牵起还在玩泥巴的儿子,“去找爸爸玩一会。”
周曼曼其实早就暗戳戳地瞄了小孩好几眼,“这就是当初你走的时候,还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没想到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长得可真像你家地主崽……不是,孩子他爹。”
风知意倒是不介意地笑笑,把孩子抱起来教他叫人,“这个是周阿姨,叫周阿姨。”
不是她一开始不让孩子打招呼,实在是这个周曼曼一来就霹雳巴拉地一顿说,她自己都没找到机会说话。
小孟灼乖乖甜甜地叫了,“周阿姨。”
顿时把周曼曼的心给笑化了,“欸!真乖!”
然后跟风知意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