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知晓,便就不能袖手旁观。”
蒋岑心里一跳,下意识收紧手掌:“你要干嘛?”
“齐树应该去晋西了吧?”秦青却是突然问道,“奉东宫的令?”
三殿下封王居京几年,记在荣皇后名下,对荣皇后向来恭谨。东宫体弱,朝中不无声音,离星之事虽结,可这朝中党争,不到最后,又有谁能下定论。
蒋岑若是没察觉,一切自然如常。可如今蒋岑既是明了,那齐树明面是看着晋西王,实则乃是远离京城,重整暗门。
已经被猜到,蒋岑终究也没再隐瞒:“那年涂Yin山,本来尚可一战。只是蒋家军三日等不到暗门增援,只能拼死血战。”
“齐树呢?”
蒋岑摇头:“怕是先我一步,也未可知。”
暗门这个江湖门派,蒋岑打师父手里接过的时候,便就逍遥松散得狠。他原本不过当那糟老头子就是个吹牛的,直到他像模像样地摸了一块Jing铁牌子与他,他才信了。
那时候于他而言,什么门主什么江湖,哪里有大将军来得荣耀,那Jing铁牌子拿在手里,也就是稀奇一下,却不知后来,他竟真的会启用铁召,替仰桓守下皇位。
一切从头,仰桓不过只晓得他身边有一个轻功了得的齐树,便就罢了。可是那暗门,再不能曝光在东宫眼中。
“你既是要齐树重整暗门,可见未来,或有一战。”秦青听他坦白,心中才缓缓安宁下来,“你说得对,七万蒋家军,不可白死。”
顿了顿,她才复又仰头:“你不再入军营,便就是不愿再伤及蒋家军,可你不立军功,往后蒋家吃什么?”
“啊?”蒋岑没反应过来。
“你倒是与祖母说了要弃武从文,可你扪心自问,你入得了哪个司?”秦青一一数了过去,“司药监自然是不行的,司天监你没有天分,司军监难免率军,至于其他几个司,你实在也是考不上。”
蒋岑面上有些挂不住:“倒不至于吧?”
“所以我若是不入司药监,家里开销如何维持?入了好歹有些俸禄,不入,你待我与团子一起喝西北风么?”
“瞎说,我怎么可能养不起你们!”蒋岑脑子都没过就反驳了一句,说完突然察觉些不对来,待想起来,那抓在掌心的手已经要抽离,被他一把逮了回来,“你方才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你说了!你说你跟团子娘俩要跟我一起喝西北风!不对,你说家里了!是咱们家里!你说了咱们现在就是一家人了!”
“谁跟你说娘俩了!”
“你就是说了!”突如其来的开心冲昏了脑子,蒋岑差点要对着夜空大喊一声,“你说了!你这就是要嫁给我的意思了!”
秦青被他晃得头疼,想要拨拉他却不得为,最后也便就随了他去。
蒋岑激动了一刻,复又看回她面上:“你放心,我师父那糟老头子还是留了好些东西的,暗门不需要我养。至于你,我就是出去卖唱,我也能养活你!”
“说什么鬼话!撒手!”
“不!”
秦青却是没有依着他:“现在说说你今晚究竟去干嘛了。”
有什么需得蒋岑亲自出马去探听的,还穿成这个模样。蒋岑躲也躲不掉,终于应道:“我没骗你,陈家确实不对。我原本只以为陈学勤弄权,陈二乃是与其父一般无二,可一般的权臣纵是养了死士暗卫,也该是带在自己身边,可这陈家,谁都没放,唯独只给陈二一人。”
陈二有暗卫,这还是那时昭和殿之变时发现的,乱箭之中,那轮椅上的人却被一道黑影护住,有暗器直直往座上袭去,蒋岑回护不及,却见陈怡榕挡在了太子身前,漆黑的血染透了红衣。
秦青思绪无端被拉远了些,只问道:“或许是因为他身残?”只是,到底不像。
蒋岑摇了摇头:“那暗卫,乃是荣皇后的人。”
说完他复又解释:“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三殿下如此不声不响回了晋西,不曾再有任何反抗,或许也是有人出的主意。三殿下信那个人,所以选择不辩,陛下想要息事宁人,这离星之事便就罢了。”
“可倘若三殿下不是不辩,是当真不知呢?”秦青明了,忽而接道,“哪里有什么乱世,乱的不过是那些想要搅乱这朝局的人罢了。”
她说得缓沉,隐隐带了怅然。蒋岑伸手按了她肩膀:“不重要。”
“重要。”秦青肯定道,“若非这些人,你不会死。”
蒋岑好笑,第一次觉得,她不过是个也会耍孩子脾气的小丫头,此番竟也轮到他哄将起来:“那我答应你,把他们都踩在脚下,踏成花脸,可好?”
秦青这才掀了眼皮,不再说话。
外头更声又起,似是催促,蒋岑垂眸:“我得回去了,明日一早还要去见你家管事商量长租的事。”
“那铺子是你家的?”
“不对,是我的。”完了觉得还是不对,蒋岑笑道,“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