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不低。不是所有人都能随意辞官的,除非有了上边授意,否则只能是称病。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去正式请辞,可见他如今模样,怕是已经在着手了。秦青心中担忧,不知这是谁的主意。
晋城之变的处理,与前世全然不同。上头选择了将此事按下不表,只说是乌觅侵犯之心不死,晋西王又不在驻地,未曾先行察觉,特命其回晋西,算是将三殿下剔除出权利中心。至于乌觅,特调遣蒋家军换防过去,以固疆土。
实际上呢……
怕是真正知晓实情的,只有那几个而已。单是这几个,父亲又会是听取了谁的建议。
太子?亦或是——皇上?
“什么?”蒋岑傻了眼,“祖母说什么?孙儿怎么没听明白?”
蒋齐氏这几日光是按着他改那性子已是艰难,今日还没说什么呢,这人就已经跳了。
“我说,你该当抓点紧,否则,等秦家举家南迁,怕是难得很。”
这不对呀,这不是没到赐婚的时候么,蒋岑拉了蒋齐氏的手:“祖母你再说一遍?谁有意要辞官?”
“秦司监,秦知章大人!”蒋齐氏被他嚷得脑仁疼,想把他挥下去。
“怎么可能呢?”蒋岑不信,“秦司监病了?”
说起这个蒋齐氏也很奇怪,不过也能说得通:“现下只是有这个意向。秦司监杏林世家,不到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进了司药监,医术了得,正是因此,少年时期便就孤傲得狠。等到年岁大了,才遇到了秦夫人。”
“这秦夫人,说来也是厉害的,乃是药谷谷主传人,秦司监那清高性子,却是对秦夫人另眼相看,二人年岁差了好些,却走到了一起,”蒋齐氏说起这个,还是有些唏嘘,“只是这秦夫人啊,先天有疾,正是因为病着才被药谷谷主亲自带着的,可生下这秦小姐不久也就去了。”
蒋齐氏叹了口气:“这么看着,和你倒是相似。”
蒋岑只是略微知道一些,听得祖母言说,才明白过程:“祖母如何知晓?”
“你母亲与那秦夫人,倒有过情谊。”蒋齐氏摇摇头,“那秦夫人去后,秦司监便就也想辞官南下,离了司药监,只因着宫中需要才未准许。今次秦司监又言年纪已大,秦夫人连日入梦来,便想应了夫人心愿,辞官归市。”
“辞官归市?”
“是了,秦司监想用秦夫人的名字,开一家药铺,济世救人,说这是夫人毕生心愿。”
忽而心中一涩,这竟也是她的心愿。可是,现在不行啊!
“祖母,那陛下答应了?”蒋岑当真有些乱了,这跟预想的不一样,“这就答应了?”
“原本秦司监就是为了宫里人留下的,不然依着他的性子,早该回去了。”蒋齐氏瞧见他无主的样子,又叹了一声,“如今他年纪也确然大了,提前请辞也无不可。不过呢,暂时还没有批准,八九不离十罢了。”
“祖母不是说要帮孙儿的么!”蒋岑扯着她,“这书院没开,孙儿见她都难!您还不准我出去寻她,这可怎么是好。”
“我问你,你单是说喜欢人家,人家可有表现呢?”蒋齐氏衣袖被他扯得都皱了。
蒋岑愣住了,表现么……
“蒋岑,你是我的孙儿,但是有一点,祖母需得跟你说清楚。”
“什么?”
“你喜欢谁,是你的事情,若是对方有意,便就皆大欢喜,祖母自是会助你。”蒋齐氏看住他,“可若是她不愿意,那么纵然你痴情不悔,都不该偏非拉扯人家,死缠烂打实非君子所为,乃是打扰。”
“你可明白?”
直到从暖阁出来,蒋岑脑中仍是嗡然。
原本这一世,他是忐忑的,一开始连与她说话都带了斟酌。后来她说,她暂时还不喜欢他,但是可以试试,他才缓过劲来。
再后来,再后来知晓她与自己一般,这心中便就如同着了闷锤,想要呐喊出来,想要紧紧抱她,却又不敢。
他问过自己,若是换作是他,可愿意为了那守了十五年的人,这一世重入前世局。他想,那该是很爱很爱才会做的事情。
他不敢妄断了。认识她这般久,他从未听她说过一句欢喜。
蒋贺给的章子搁在了案上,边上是字帖,正是她给的那本。
那日缠着她要她给选个字帖,她很是烦他,最后却是从袖中掏了一本扔过来:“仅着一本练!莫要求多。”
他练了好几日,自然是练不出当中风骨,摹个形罢了。
无意识地一页页翻过去,手指突然顿住。蒋岑凑近了些,又凑近了些。
“少爷眼睛怎么了?”木通端茶进来,吓了一跳,“是眼睛瞧不清楚了?我听说吕家公子就是读书多了害了眼疾,少爷你莫不是最近练字太久了?!”
“呲!”蒋岑扯下字帖,“大过年的你这张嘴怕是讨打!”
“少爷,明日就是上元节了,这年都过去了。”说着木通不放心,“那少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