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我么?”安安说着,大着胆子一把握住他的手,伸到袋子里面开始抓阄,取出一只,由着沈煜知将它掰开,看到签文,安安眉眼弯弯,开心地搂着他的胳膊摇了摇,“知叔,今天我们一定可以胜诉,这份好运会伴随你一整年,不,一辈子,我说的!”
沈煜知受了她的影响,唇角微微上扬,“借你吉言。”
十点一刻开庭,安安跟着沈煜知不苟言笑地走进法院,直到在旁听席上坐好才松了口气。
她很庆幸没人验证她的护照,但看着站在被告人席上的沈煜知时,她还是有些难受。
永诚太大了,每年旗下的各项投资都会有数不清的纠纷产生,成立公司不难,扩大版图也不难,守住这份果实不被人抢走最难。
以前是爸爸祝琏,现在是他,以后可能,也会是她。
诉方律师展开了一系列的指控,沈煜知全程神色从容,一直等到他说完,他才微招了招手,身后的辩护律师站起身,也没急着反驳,而是让法官将被告方递交上去的证据先翻到第三十八页。
这才接着说道:“对于诉方所指控的几项罪名,我们在近来的半个月中搜集到了许多证据,现在可以直接有效地表明,本国的TE分公司至始至终都不曾向法院递交过白皮书,纯属网络造谣,无中生有,恶意栽赃。”
诉方律师预测过这次辩方会做足准备,但直接否定那则白皮书似乎太过离谱,不满道:“这不可能。”
“请注意措辞。”沈煜知温和有礼地提醒道:“一审你们并没有拿出那则定案白皮书,仅凭非官方新闻报道,似乎有些太过草率。”
诉方强调道:“那是你们C国十几家媒体共同报道的头条内容,不会有错。”
“C国和你们A国的网络舆情有很大的差异。”沈煜知敬告道:“今天我带来的证据是TE分公司盖过章的一则重要申明。”
“诡辩。”诉方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脸上写满了不理解,“我将这一切交由法律来判决。”
沈煜知眉头微挑,“尽请期待。”
“安静!”法官敲了敲法槌,喊上一旁的审判员聚在一起查阅资料,庭上开启了片刻的沉寂。
安安看向沈煜知,相同处境的C国企业许多都服软交了巨额罚金,这次硬碰硬的后果,接下来可能会造成不小的麻烦,需要时刻提防着。
可一旦服软,以后他们怕是隔三岔五就会找一个理由来割rou或制裁,这很常见。
安安最佩服沈煜知的一点在于他早在上市前就做出了对策,把旗下几大子公司全给独立了出去。
当时几大股东曾极力反对,因为这样对市值有很大的影响,现在证实,他没错。
经济学硕士和法学博士加在一起,可以应付或规避百分之九十五的风险,以前祝琏还在的时候,他就身兼要职,专管各项大型投资和国际业务。
严肃的气氛中,一旦安静下来,连空气都会跟着凝滞不动。
沈煜知食指轻敲着桌面,想到随行人员,他微侧过头,有些意外地同她对视了上,对方乌黑的眼睛上面像是披着一层水珠,温润又纯真,是他的后盾。
安安冲他笑了笑,吐了个嘴型,是“加油”。
他下巴微动了动,表示接收。
经过一时间的讨论,法官让一旁的助手查询这些证据真伪,待受收验证邮件,对于所有条件都已经满足的永诚,他们只能定槌,判其无罪。
并未深入了解C国舆情的联邦证券代表人见状,站起身,对着法官呵斥道:“我有权起诉你联同被诉方篡改证据。”
法官摘下帽子,微耸了耸肩:“热烈欢迎。”
第13章 保护
车辆行驶在华盛顿大桥上,正在播放着上世纪盛行的美国乡村民谣。
安安时不时地跟着哼唱上两句,放下车窗,伸手接住从天上盘旋下来的晶莹雪花,心情极好。
她开始笃定,她和沈煜知的默契,无人能及。
法式餐厅既优雅又庄重,适合在气氛良好的时刻来享用,尽管沈煜知只微末吃了点鹅肝和不大含脂肪的海产,可安安还是止不住地窃喜,拿着勺子把每道菜都尝了一口。
端起酒杯,安安想,如果不用开车就好了,他们可以尽情碰杯,庆祝今天的胜诉,毕竟省了将近十五亿人民币。
看向沈煜知,暖色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减少了许多距离感,安安耳尖微有些发烫,她觉得,今天他看起来会答应她的任何请求。
站起身,安安犹豫片刻,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借机上了趟洗手间,她组织了数次语言,随手将恢复黑长直的头发编成几缕半盘起来,临回到座位之前还不忘在全身镜前转上一圈理了理仪态。
她需要看起来正式一点,才会让他觉得她说的话,并非儿戏。
如果、如果不行,也没关系,她可以等几年再问,这期间,她会加快速度修完学分,进永诚接手一部分工作,争取能帮上些忙,给他减点负担的同时,他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