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尘鲜少出门,看路上的一切都觉得新鲜,穿过山林上了官道,道路两端花草繁盛,易清尘看得兴起,举手眺望远方,忽然发现远处的道路中间隐约躺着个人。
“雁行,前面好像躺着一个男人。”
梁雁行走在易清尘身后,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去,眼神中闪过一瞬的复杂:“我先过去看看。”
说罢,他轻蹬马腹,快步赶了过去。
易清尘下马时,梁雁行正蹲在那人身边。
易清尘见那人面色煞白,嘴唇紫黑,不由得心中一惊:“他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中毒,”梁雁行伸出手指探了一下鼻息,又搭上他的脉搏,“还有气,不过脉象间歇,很危险,夫人,去拿逐日身上的那个黑色布袋子。”
易清尘将布袋子摘下交给梁雁行,梁雁行从里面取出一粒药丸,捏着那人的嘴塞了进去。
那人吃下药丸,片刻终于有了反应,抽搐几下突然狂吐不止,梁雁行撑着他的身体,直到他将胃里的东西吐了干净,看着那一地的呕吐物,皱眉道:“应该是吃了山里的毒果子,不过他这是吃了多少……”
易清尘看着地上的痕迹:“他应该是一路爬到这里的,能遇到人真是万幸。”
那人吐了个昏天黑地,虚弱地睁开双眼,嘟囔出几个字来:“明台,辉月客栈……”
“明台郡离这不远,看他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个普通人,或许是官府的人,夫人,我们去不去?”梁雁行抬头问道。
“救人救到底,走吧。”
梁雁行将那人扛到逐日身上绑好,两人加快脚步向明台赶去。
到了明台,进城后两人不知那人口中的客栈在哪,只好一边问路一边找,直到发现远处的小楼上挂着“辉月”二字的招牌,赶紧赶了过去。
客栈门口立着一个仆人打扮的少年,正对着几位带刀侍卫说着什么,侍卫接到命令四散开,梁雁行这才凑过去。
“出什么事了?”
“我家大人今天说要出门散散心,结果这一散心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家大人他离了我什么都做不成,这马上就要天黑了,我担心他出事,就让跟随的侍卫赶紧去找,哎,急死我了!”
“你家大人是不是还有乱吃东西的癖好?”
“是啊,少侠有所不知,我家大人见到什么都想放嘴里尝一尝……”仆人说着说着意识到不对劲,“少侠您怎么知道我家大人的怪癖?”
梁雁行侧身让开,让仆人身后挂着的男人:“你看看这位可是你家大人?”
“哎哟!大人您这是什么了!”仆人连忙将男人从马背上拉下来,看他浑身冷汗,嘴角还挂着秽物,熟练地将男人搀扶进客栈,“阿四!快去找大夫!大人又中毒了!”
只见又一个少年惊慌失措地从客栈跑了出去,那模样竟和扶着那位官员的少年别无二致。
“他的仆人竟然还是一对孪生兄弟。”易清尘惊讶道。
“既然人已经送到,我们就不在这久留了。”
“好。”
两人又另寻了一处客栈,让店小二将马匹牵到马厩里,在客栈一楼的大厅点了些吃食。
明台作为重要的交通枢纽,驿使往来频繁,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客栈里也分外热闹。
天色渐黑,两人酒足饭饱后在明台的街上闲逛,易清尘手里捏着一把折扇,看两侧酒楼灯火通明。
“这里看起来很热闹。我在渭洲时很少出门,更别提是晚上,没想到这里的街市到了夜晚还能如此繁华,”易清尘瞧见有个摊位在吆喝油纸伞,那伞上绘着一对飞雁,图案典雅古朴,很是好看,便凑过去问道,“这伞怎么卖?”
卖伞的男子笑着说道:“这位客官,我家的油纸伞可都是上等的货,您看中的是我家最好的一把,只要五十文钱。”
梁雁行走到他身边问:“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来买伞了?”
“看这上面画的图案挺好看,”易清尘将伞举起来,给梁雁行看伞面的图案,“你看这一对飞雁画得栩栩如生。”
“客官,这天黑压压的,估计马上就要下雨,我卖伞为生的最懂雨天,肯定不会骗您,买一把随时防备着也是好的啊。”
易清尘从怀中掏出铜钱递给卖伞人,将伞递给梁雁行:“好,那这把伞我要了。”
“谢谢客官!祝二位客官发大财!”卖伞人眉开眼笑地接过钱,连连鞠躬。
那卖伞人所言果真不假,两人又逛了一会儿,就听得天边响起轰隆隆的闷雷,商贩们纷纷收拾东西,两人原路返回,途中遇上大雨倾盆。
梁雁行支起伞,紧紧搂着易清尘,和他在雨中前行:“这雨还真是说下就下。”
“我看这雨越下越大,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等雨小了再走。”易清尘环顾四周,拉着梁雁行躲到一处屋檐下。
路上执伞者步履匆匆,剩下的大部分都像梁易二人一样躲在屋檐下,易清尘擦了擦身上的水珠,转头就见白天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