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尘一瘸一拐地回到床前,用衣服擦干净齐川头上的血迹,将人推到床内侧,用被子掩住他脖颈的勒痕,又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扯乱,坐在床边看着烛火发呆。
他本是在等齐山,却不料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屋顶的砖瓦传来轻微的响动,易清尘听觉灵敏,顺着细微的动静仰头看去,只见一个瘦高的黑衣人从房顶轻盈落地,黑衣人发现了坐在床上的易清尘,连忙扯下面纱:“易清尘!”
易清尘看清来人的面孔,瞳孔骤缩,惊道:“杜秋棠?!怎么是你?”
杜秋棠眼神复杂地扫过易清尘的身体:“头领命我带几个兄弟去茶坞,说是收茶人要杀价,但我知道最近根本没有收茶人来山下,在茶坞搜查时发现了玄云,知道你出了意外,于是跟着那辆马车来到这里。”
“你是独自一人来的?”
“是。”杜秋棠检查完易清尘小腿的伤势,蹲下示意易清尘趴在她的背上,“快,我背你走。”
“这里还躲着一个姑娘,你能都带走吗?”易清尘忙问。
杜秋棠回头:“姑娘?”
“我把她藏在柜子里了。”易清尘对着衣柜招手,“半夏,你快出来。”
柜子里的女孩小心翼翼地爬出衣柜,看向杜秋棠的眼睛几乎在发光。
杜秋棠则不耐烦地皱眉:“你腿上有伤……我没办法将你和这姑娘一同带离此地。”
“那你先把她带走。”易清尘把半夏推到杜秋棠怀里,问道,“寨主怎么样了?”
“我沿路做了标记,寨主此刻正在带人赶来的路上,”杜秋棠愤恨地瞪着易清尘,“就因为某人被祁岩寨绑走,寨主不得不加快了攻下祁岩寨的进度。”
易清尘一听说梁雁行正在赶来的路上,脸色煞白,也顾不得和杜秋棠拌嘴,厉声说道:“祁岩寨在四周布下陷阱,现在夜色沉沉,正是祁岩寨请君入瓮的好机会,别看外面酒宴热闹,但我听得出参与的人数并不多,估计大部分Jing英骨干都在暗中等待时机,这里有一份地图,半夏。”
陆半夏连忙把地图双手奉上。
“这地图上标注了祁岩寨布阵和陷阱的位置,你现在立刻赶回去迎上我们的人,把这份地图交给寨主,我在你身边只能拖累你,快去!”
杜秋棠惊愕地看着地图,又看向床上沉寂许久的裸体,蠕动着嘴唇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被他……”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易清尘没有回杜秋棠的话,向来敏锐的他甚至没有发现杜秋棠误会了什么,他心里只想着将地图尽快交给梁雁行。
虽然杜秋棠平日里看不惯易清尘,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也分得清孰轻孰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易清尘,戴上面罩,敏捷地攀着柱子爬上房顶,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易清尘颓然坐在床上,紧张得浑身僵硬,半晌才愧疚地看向陆半夏:“对不起,我应该让她带你走的,但……那张地图很重要,我不能拖累她。”
“我虽然不太懂,但是那张地图是不是能救很多人?”陆半夏抹了把眼泪,哽咽道,“易哥哥,我刚才差点就要把那位姐姐拦住了,我不想让她走。”
易清尘苦笑道:“我又何尝不是呢……”
易清尘安慰着陆半夏,让她重新躲进柜子里,外面酒宴的喧闹声渐渐淡去,易清尘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
齐山酒足饭饱,满面红光地走在回房的路上,听守卫说齐川已经先回房里,感叹这弟弟真是心急,悠哉悠哉地推开房门。
若是以往,房内早已想起女子的哭叫声,可今日却安静异常,齐山定睛一看,他的弟弟睡在床内,那被劫来的美人衣冠不整地坐在床边,低垂着头看不清脸。
“那娘们呢?”齐山注意到地上的狼藉和血迹,皱着眉头问。
“那姑娘伤了二当家的,已经被拖出去杀了。”
齐山察觉到异常:“齐川已经睡下了?”
“二当家的伤了额头,说有些晕,先睡了,让我在这等您。”
“你的腿和手怎么回事?”
“被那姑娘误伤到了。”
“哦?”齐山信了易清尘的话,捏着他的脸迫使他抬起头,“不哭不闹的,这么乖?”
易清尘扯起一抹笑:“乌梁寨和祁岩寨有什么区别?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齐山放声大笑,手指摩挲易清尘的脸颊:“我可比梁雁行那厮好上百倍!你好好伺候我,我说不定还能多留你一阵。”
“全听大当家的。”
“本来听说是个爱炸毛的野猫,现在看来已经被梁雁行调教得顺服多了,”齐山拍了拍易清尘的脸,赞赏道,“果然是值五万两银子的身子。”
他用力撕开易清尘的衣领,雪白如凝脂的肌肤袒露在外,面前的美人低眉顺耳地没有反应,齐山看得口干舌燥,忽然听到衣柜有异样的声响。
“什么声音?!”
齐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