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人,和你娘一样都是贱坯子!”
“长着这样一张脸,怕是以后也能学着和你那个下贱的娘一样勾引有妇之夫。”
“还不跪下?!”
耳边传来熟悉又厌恶的声音,易清尘心里一惊,抬头望去,易家大厅里,大夫人正端坐在堂上,Yin冷怨毒的目光紧紧盯着某处。
好像是梦境。
“我娘不是。”
稚嫩的声音响起,易清尘回头看去,年幼的自己正站在那里,倔强地反驳。
大夫人拍案而起:“还说不是?不是的话你又是哪里出来的?!”
“我娘不是。”
清脆的掌掴声传来,易清尘看着自己被扇得半张脸肿起,嘴角流血,却依旧重复着那句话。
“我娘不是。”
“我娘不是……”
我娘不是贱人。
她确实做错了,她和父亲都做错了,但她绝对不是。
“狐狸Jing!骨子里都是sao!”大夫人用力踹他的膝弯,按住他的肩强迫他跪在地上,用手指戳着他,“别以为住在这里就觉得自己也是个少爷了,你最好给我记清楚自己的身份。”
“母亲……”
房门外传来另一个孩童的声音。
“风儿,你怎么来了?”大夫人起身后退一步,连忙解释道,“他又犯错误了,为娘正教训他呢。”
易长风默默地走进房间,看了看跪在那里的易清尘,抬头看向大夫人:“我在练字,想让尘儿替我研墨,所以在找他。母亲,我可以带他走吗?”
“好,好,你要好好练字。”大夫人摸着易长风的头,“去吧。”
易长风把易清尘从地上扶起,牵着他走出房间,等两人走到院子一处偏僻的角落,易长风这才掰着易清尘让他抬起头,拿出手帕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迹。
“很疼吧?走,我带你去敷脸。”
“谢谢少爷……这种伤过两天就能好了。”易清尘推辞道。
“你我都姓易,我比你大一岁,是你的长兄,你应该叫我哥哥。”易长风拉着他的手,关切地问,“你犯了什么错,惹得母亲那样生气?”
“我……”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
易长风见易清尘言辞犹豫,知道自己问错了问题,连忙道:“哎,没事没事,我前两天不小心把堂前的花瓶打碎了,被母亲用戒尺抽了好几下手臂。”易长风把袖子撸起来,将手臂上的伤痕给他看,“母亲严格,你平时小心一点,如果不小心犯错了千万别让她发现。”
“好……”
“我听管家说你写字极好看,你去陪我练字吧?我因为字太差被先生训斥了好几回呢。”
“嗯,好。”易清尘微微点头。
“那我让人准备鸡蛋给你敷脸,你今天就陪我在书房,等母亲消气了你再离开。”易长风牵着他,“走吧,有哥哥在,你不用害怕。”
易清尘看着两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转身,周遭的场景瞬间变得光怪陆离,他眨了眨眼,发现自己身在柴房,十五岁的他和易长风一同躲在柴房里,那时的他五官出落得愈发标致,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一双眼眸乌黑清澈,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我要跟着师父去习武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易长风摘下颈上的白玉项链塞到易清尘手中,“这是母亲为我求来的平安扣,保佑你平安,我不在家时你要照顾好自己。”
“谢谢兄长,”易清尘接过项链小心收在怀中,“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你哥我虽然不擅文墨,但武功还是很有长进的,”易长风笑道,“以后你善文,我善武,我们兄弟俩凑一起就是文武双全。”
易清尘微微笑了起来:“嗯,文武双全。”
……
“你个狐狸Jing,连我的儿子都勾引!”
场景又猛地旋转,易清尘心中一阵刺痛,在某个大雪飘零的夜里,十七岁的他被大夫人带到院里,当着所有仆人的面扇着耳光。
“风儿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上?”大夫人揪起他的头发迫使他仰头,此时的易清尘被打得鼻青脸肿,却毫不畏惧地回瞪着大夫人。
“那是……少爷给我的。”
“风儿怎么会给你这种东西,这算什么?你们的定情信物吗?”大夫人猛地将白玉项链砸在石头上,“易清尘!你真是令人感到恶心!”
易清尘蹲下将项链碎片一点一点拾起,大夫人疯了一样踹着他消瘦的后背,怒吼道:“他可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亲哥哥啊!你是要让易家绝后吗!”
“我没有勾引……少爷。”易清尘咬紧牙关,扶着膝盖缓缓站起,“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你还说你没有?!”大夫人气急败坏地喊着,“李管家,过来!给我把他架起来,我今天就要看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管家战战兢兢地走到易清尘身后将他架起来,所有人都听着大夫人震耳欲聋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