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地,周围的很多同学和朋友都结婚了,兄弟俩也经常被邀请参加婚礼。
可能是长相原因,在婚礼上,谢鹤和谢持经常拿到新娘丢的捧花。
如果是谢持接到了捧花,会下意识地把它递给谢鹤。
谢鹤就会不情不愿地说:“我又不想结婚,你为什么总是递给我?”
谢持答:“没想太多,花挺好看的,就给你了。”
谢鹤嘴上说着不要,却总是笑着抱着花,从来都不把捧花送给旁边对他十分羡慕的漂亮妹妹们。
受上天祝福的新人在高台之上接吻。
新娘白色的婚纱如同春天早上白色的雾,她抬起洁白的脸庞,闭上眼睛,等待亲吻。
说着绝对不会结婚的谢鹤凝视着那对新人:“他们看上去好幸福啊。”
谢持则是凝视着他的侧脸,看着他颤抖的睫毛,和他眼瞳里闪烁着的那点光。
谢鹤轻轻皱起眉。
“是身体不舒服吗,不舒服的话我们就走吧?”察觉到他的不自然,谢持敏锐地问道。
“也不是……”谢鹤低下头说:“我是说……挺好的。”
谢持问:“真的没事吗?”
谢鹤突然说道:“我又想分手了。”
“他和我求了婚,但是我从没考虑过这事……”谢鹤苦恼道。
谢持安慰他说:“没关系。现在有很多人都不想结婚,更不想生孩子,哥哥并不是特例。”
“噢。”谢鹤舒展了眉头,但看上去仍旧不是很开心。
兄弟俩的性格天差地别,却都有些不通世事,在感情上有不同的缺陷。
随着年龄的增长,25岁的谢持比曾经的他懂了更多,更加理解了和他血脉相连的哥哥。
他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在谢鹤每一次观赏婚礼的时候,他都会不自觉地想到那场他永远无法见证的、父母的婚礼。
与其说谢鹤恐惧婚姻这种一生一世的誓约,不如说他更恐惧在它背后的不幸。
他们父母的结合常常被人说是令人羡慕的婚姻,即使去世了,却也留下了他们爱情的结晶。
谢鹤下意识地抵触着这样的幸福。
他们看起来是爱情的结晶,但事实上,他们也许只是是不幸的附属品。
可是……
所有年少的轻狂与放荡,似乎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温和轻缓。
二十五岁的他坐在街角常去的咖啡店里,买了一份刚刚烤好的脆皮可颂。
他用纸巾擦掉面包屑,拂过轮廓分明的下颚。
“……”他垂下眼睛,玩起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有电话不停地打进来,于是手机屏幕也亮个不停。
他顺手把打进来的前男友电话号码拉黑,然后就着店里悠扬的音乐,尝了一口店员刚刚端上来的新品dirty。
咖啡的棕色浸润了牛nai的白色。杯子底部的牛nai被渗透得肮脏无比。
“啊……”谢鹤吐出一口气。想到:我果然还是不喜欢喝咖啡。
他皱眉的样子,也是清清爽爽,好看得一如往昔。时光翩然而过,没有带走他一点少年气息。
既然他和直属上司这段短暂的恋爱结束了,他也想在明天正式递交辞呈。
他刚好也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在家休息一阵。
“哈喽!”
当家门被打开,就意味着有人下班回家了。
他坐在沙发扶手上,高兴地向他挥手:“你回来了!”
从大学就开始养的狗子已经挺大个了,却还是猛地撞到主人怀里,边把头往前拱边撒娇,让人生理性窒息。它有着油光水滑的皮毛,看起来很适合被摸上一摸。
“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撒娇吗?”谢鹤问它。
“哥哥都这么大了,不也是一样吗?”谢持挂好了外套,随口接道。
谢鹤:……无法反驳。
谢持随手往远处丢了个漏食不倒翁,狗子就屁颠屁颠跑过去,很容易地被打发走了。
他用微波炉给他热了杯牛nai,然后他弯下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谢鹤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令骨头松懈的呻yin:“工作好累,还是回家好。”
“辞职了吗?”谢持自然而然地问。
“是的。”
“……下次还是找份不累的工作吧,”谢持对瘫在沙发上的某人说道:“或者只要你待在家里,我也可以给你发工资。”
谢鹤一愣:“有多少?”
谢持:“现在的两倍?”
谢鹤眨巴眨巴看着他。
谢持:“四倍……五倍……?”
被发工资的家里蹲笑出了声,赶忙说:“给我一样的工资就够了,这已经很多了!”
谢持:“好。”
“那你就是我老板了?”谢鹤又补充道:“而且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