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热,每一下冲筑都催生出一股激流似的酥麻感,自甬道深处窜进腹脊,像浪花、像泡沫翻滚、炸开,绵涌不绝,一波一波冲刷着意识,他想顺应这感觉呻吟,又死死克制住,想逃开,又舍不得。
肉体极度渴望,放肆、纠缠、沉溺,理智极度避免这种渴望,无助、痛苦、悲哀,两相冲突,快要逼人发疯。
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如辛涣所说,紧紧抱着他。仿佛身体被遮掩的时候,种种难过的情绪也一并被遮掩了,他在这种自欺欺人中寻得一点心安。
真是奇怪,罪魁祸首是他,救命稻草也是他。
可是,从学宫追随他到荥城,到北境,再到孟教,除了辛涣,没有第二个人这么执着地想要站在他身前……
所以如何能够不相信、不亲近、不容忍他呢……他模模糊糊地想,混沌的心绪中似有一点明光。
欲望彻底冲垮神智的时候,凌恪认命般地叹息,这个人是辛涣……他闭着眼,胡乱地献出唇吻,啄他的脸颊。
辛涣呆了一瞬。
即便怀中的身体在热切回应,但他知道那是受情欲驱使,本质上凌恪仍有抗拒。
而这个生涩的、甚至亲得他有点发痒的吻,却是对方意志的主动。
这一认知霎时勾起他心头最野蛮凶横的欲火,焚尽了理智。
再怎么忍,都忍不住了……
动作失了章法,只余一味的用力,想深到不能再深为止,想把人贯穿、撞碎,揉进骨髓,这样就能将他彻彻底底地占有……这念头愚蠢可笑,却是他最强烈的意愿。
他深深地吻他,裹住软舌吸吮,似要借此把人吃拆入腹。
喘息粗重得像是兽类,汗水滑落……“你是我的人了!”他说。
“呜……”凌恪根本发不出像样的声音。
阳物逞凶肆虐,他承受不住冲撞,好几次身子被顶得晃动,汗液渗进了眼睛,视觉和听觉都越来越模糊,唯独后穴的感觉愈发地鲜明,那粗大的家伙长驱直入破开穴肉阻挠,凸起的青筋一跳一跳地将脉动传导给内壁,在共振般地抖颤中狠狠碾磨过要命的一点,进入到可怕的深度,他不受控制地挺腰。
反应全都交由了本能,他想找回一点自主权,却软得好似骨头都化开,提不起半点力气,连咬一下舌尖都做不到。
“慢……呜、慢一……嗯啊……”
他认输了,词不成句地求饶。
“叫我……”辛涣被唤回了些理智,亲他的眼睛,舔舐,睫毛在舌尖轻轻刷过。
“……辛、嗯……”又半途想起来,吞回后半个音节,改口,“……还歌……”
他觉得他有点可笑,又很可爱。
无论可笑还是可爱,都是招人喜欢的那种。
心底存着就此把人肏坏俘虏的恶意,但又很不忍心,不希望他受到一点伤害,最终还是如他所愿地稍稍放缓进攻。
与先前狂风骤雨般的侵袭相比虽然好了些许,但仍称不上温和……凌恪已做不出更多的要求,整个人陷进情欲热潮中,一次次被席卷吞没。
肠肉紧裹着肉棒绞缠吸附,辛涣“嗬、嗬”地喘气,一下一下地顶撞、用力,他眼睛发红,在他身上留下亲吻、啃咬的印记,胡乱地道:“结为道侣……今天、我们就算是成亲了……叫声夫君……”
“……夫、君……”
声音轻渺,落在耳中却如惊雷轰然炸响。听见凌恪惊叫一声,他才发现刚才一记猛顶,已是埋在深处释放出来。
精液冲击着肠壁,凌恪情不自禁挣动,腰臀却被掌住死死按在胯下,承接着一股股有力的射精,穴腔被胀满了,手脚乱抓乱扭,摇晃着想要摆脱,但下体相连处牢牢固定,看着淫乱至极。
他停下来的时候,除了胸口还微微起伏,凌恪已经一动不动了。
辛涣趴在他身上深深地呼吸,拉起他的手,细碎的吻一路往上,经过胸膛、脖颈,落到嘴角的时候,感觉到唇瓣嗫嚅了一下。
想到这里最后喊出的两个字,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过一会儿凌恪恢复了一点力气,伸手推开他,艰难地转过身侧对着他,动作中半软的阴茎滑出肠道,精液没了堵塞也顺流出来,他无助地颤了颤,蜷缩起双腿。
意识浮浮沉沉,没有着落地飘荡……他又想起刚才的失态……大概很差劲,在双修这件事上,连自控都做不到……
身后的人又贴了上来。
“你好棒……”辛涣在他耳后舔弄,喃喃低语。
凌恪微微一抖:“你在说什么?”
“你里面又紧、又热,绞着我不放……你看过话本么?就是那种吸人精气的狐妖……要吸走我的魂血,可是又好舒服,我愿意被你吸干……”
他一边说,一边还用下身在臀缝暧昧地磨蹭,凌恪抖得越来越厉害,色厉内荏地喝斥:“你胡说什么,你怎么、怎么这么……下流……”
辛涣含着他的耳垂在笑:“现在才知道?晚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