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唐铭谦的工作逐渐步入正轨,出道后的行程安排也忙碌了很多。他们公司在午休时总会放半小时新闻,原本都是高管在听,他们这些艺人每天随着安排走,又不关注什么国家大事,从来对这些新闻左耳进右耳出。
唐铭谦却留意到了他熟悉的一些字眼,付家,廖家,军火,c市市委这些字眼偶尔会搅和在一起。待他再想听出更多消息,便没有了,转而开始插播其他新闻。
付涤非这段时间还是没怎么找他。唐铭谦皱了皱眉,如果他爸调查的那些资料是准确的,那么付家最近是陷入什么危机了吗?
白生明开了个好头,后边的持久战还是要付涤非和廖家打,从之前的公司打开突破口,逐渐侵蚀廖家的军火市场,直到最后份额无法控制。
同时控制好多条商业线和各个人脉圈让付涤非心力交瘁,等事情完了后才恍然松了口气。
白生明一边养尊处优地品品茶,一边看电视上廖家大股东廖氏兄弟逃亡海外的新闻。
“啧啧,野心太大就是不行,蛇身吞象迟早得撑死。”
接下来不用他们找事,中央也会拿掉他们。
“涤非,我突然想起来,你怎么贿赂他们那些分公司的?”白生明饶有兴趣道,他建立的关系网只是给了付涤非可供利用的资源,但是怎么整合,下好这盘烂棋还是靠了他自己。
付涤非掐了掐眉心,他通过打开的缺口,得知那些公司坐镇的都是点廖家其他支系的酒囊饭袋,“我核查廖家项目,发现账面问题很严重,甚至专门用虚报军火价格提升数量,实际交易额已经上亿。”
他们分散开继续吸引廖家提升额度,自然会影响中央的注意力。等廖琛和廖刚反应过来,再压缩市场份额的时候已经完了。
“厉害。”白生明挑了挑眉,觉得白家后继有人了,正打算和付涤非说什么,付涤非手机却响了。
来电显示:付震。
白生明脸色冷了冷。
付涤非好久没见付震了,名义上是公司的事情忙不完,实则是心情复杂。付震教导了他这么多年,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但为什么以领养的名义收留他,却不告知身世这件事令他想不通。
电钻仍是如假包换的微笑脸,将他迎进去便关了门。
付震明显消瘦了很多,陷在宽大的椅子里有点格格不入。他的额头本身就有很多皱纹,现在显得更深了。
付涤非站到桌子前,礼貌地颔首,等待付震下达指令。却见付震缓缓地拿出一沓材料放在桌子上。
“我来是告诉你两件事。”付震苍老的声音无力沙哑,“第一件,你已经是付氏集团的董事。董事会探讨过,文件也下发了。第二件,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已经转移到你名下了。”
付涤非惊愕地抬头,内部进行股权转让不需要经过其他股东同意,其他股东都不统一购买其转让权的情况下,才能向董事会以外的人进行转让。付涤非原本算是董事会以外的人,付震明显利用特权让他走了捷径。
“为什么。”付涤非听见自己凝滞的嗓音。
“廖家的事是你运作的吧?”付震笑了笑,没回答他的问题。他培养付涤非这么多年,或多或少知道他的脾性,更知道他做事的特点和手法。先放后收,明显是他的手笔。
也就是他能有耐心耗这么久。
“是。”
付涤非舒了口气,他和白生明合作其实一直瞒着付震,因为不知道付震的态度。既然他知道这件事,还放任他不管,说明结果也是付震想要的。
“很好。”付震眼角的笑纹显着,其实廖家那两个眼高手低的蠢货,迟早也是被收拾的下场,就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帮他动手了。他吸了口烟,“白生明也和你说了别的事情吧。”
“嗯,有关我父母。”事已至此,付涤非没什么可瞒着的了,大致把白生明和他讲的又和付震说了说。他有时并不知晓事情的全貌,所以不动声色地和付震强调了一些他心存疑虑的点。
没想到付震坦然地点了点头,“他说的都是真的。”
“那些股份属于你父亲,本来就是要给你的。”付震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两只枯瘦如茶的手握在一起,“不仅是股份,夜神那块地的使用权也是他的,竹寺呢,是他之前的住所改建的。”
付震自嘲地笑了笑,“我这个兄长,倒是有做生意的好脑子,却老做拯救世界的美梦,动不动就跑去非洲支教,去南极做地形勘测,或者去东南亚救洪......”想到这他都有点无奈地掐了掐眉心,之前他多少次和付凌说过要兄弟联合从商,壮大付家,结果付凌就是一门心思往外跑,老大岁数不结婚,最后还勾搭回来个剽悍的白家女。
他说着说着动起火,咳嗽了两三声,又叹气:“他太懦弱了,懦弱到简直不像付家的人。我们都不看好他和白生颐的婚事......”
后事即使不说,付涤非也知道了,空难带走了他们的生命。至于别人如何评判他们的结合,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