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过来。”唐禹圣的语气毫无起伏,透着严肃的意味。
唐铭谦不知道他爸有没有看到刚才那幕,但是这种情况下他怀疑自己已经暴露了,做贼心虚般先开口,“爸,我身体都好的差不多了,您也不用老往回飞。”
“我怕我稍一不注意你,你惹了多少祸事自己都不清楚!”唐禹圣头一次有些动怒,正好唐承帧不在,他就坐在了那把太师椅上,威严很足。
他拉开公文包,甩出一沓资料,首页的照片赫然是付涤非。
“爸?”唐铭谦愣怔的看着资料,又看看他。
“你自己看。”唐禹圣懒得多说,事态的严重性已经超乎他的想象。
唐铭谦手有点发抖地拿过来,上面记录着c市付家所有成员的资料,顺带还有他们的一些“踩线”活动。
“你知不知道最早的c市四友?知不知道这些人都会被帝都军部记录在档案的?”唐禹圣有点压不住语气,他有个朋友在帝都军部档案所,要不是他托人情查到这点资料,唐铭谦浑水得越趟越深。
黑社会能是闹着玩的吗?对于唐禹圣这种规规矩矩长大的人来说,听到高利贷这些事就已经算是骇人了。
结果他家孩子和黑社会这帮人还玩得不错,玩得能进医院。
“你知道这伙人做得都什么事吗?”唐禹圣气得喝了口水,庆幸提前叫老爷子出去了。
“走私毒品,军火,炒作楼市,贩卖其他违禁品......”
“这帮人的坏你无法想象。”
“小谦,我不管你是同性恋还是什么的,我都没话说,但是和这个人不行!”
唐铭谦看完了手里的资料,有些他猜得出来,也有些他从未知晓。
但他没有想这么多,他就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我不了解他们家,但是他人不坏。”唐铭谦嗫嚅道,保持最后的倔强。
“你耳朵怎么就刀枪不入呢?能听得进去话吗?”唐禹圣激动到站起来,手拍在桌子上啪啪作响,“他们家是一滩烂泥还能教出个好人?你以为这些事情他都没碰过吗?”
唐铭谦退后一步,垂眸不语。
唐禹圣简直气急败坏,干脆换了种说法,“好,你喜欢他是不是?那你能保证以后他犯事不会连累你吗?你能保证你们不会连累咱家吗?小谦,你已经不小了,爸爸希望你有自己的是非判断,能趋利避害,不是捂住眼睛往火坑里跳。”
“你还有娱乐圈的前程,爸爸不希望你太早走了歪路。”
唐铭谦深深吸了口气,“他不是歪路。”
“你!”唐禹圣知道自己都白说了,又要斥责,门却响了,兰姨的说话声和唐承帧的拐杖声传来,估计是俩人遛弯回来了。
唐禹圣几乎是咬着牙威胁,“小谦,这件事爸爸没和家里说,你再执迷不悟,咱们可能要开个家庭大会讨论一下。”
唐铭谦倏然抬起脸,看到他爸胸脯起伏的气愤模样和最后失望的一瞥,仿佛在说他无药可救了。
唐禹圣下去接老人,唐铭谦默默收拾走桌子上的资料,进了自己卧室,放在床上一张张细看,一次次发呆。
“老子那么喜欢他,老子能怎么办?”
白生明的狠辣远远超过了付涤非的想象,与狠辣相随的即是效率。白生明的关系网四通八达,甚至对其余几大集团的发展心知肚明,那些付涤非闻所未闻的手段几个月内就把廖家最近的动作扒得一清二楚。
付涤非抓住白生明的胳膊,意图阻止他把又一大笔钱投进去,“这样不行。”照白生明这种投钱的速度,还没等廖家上钩,他们就得被掏空。
白生明和廖家陷入了艰难的持久战,任意一方经济实力有所动摇就是倾覆性的崩塌。付涤非有时觉得白生明是因愧疚而帮他,可也不想睁着眼看他发疯。
“涤非。”白生明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拨下他的手,“我抽调的董事会的钱不是白抽的。”
“饵下得太大,鱼也吃不下。”付涤非沉yin,白生明就是看中了廖家在军火市场这边独大,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和廖家做生意,等数量超负荷就会崩盘。
“况且廖家下属的军火公司,还有这家吗?”付涤非狐疑地拿起桌上的合同,名称显示着是一家新公司。
白生明洒脱地接过来,“此言差矣,这家公司原本是娄家设在大陆上的,之后和德国一家军械所合并。在娄氏没落后独立出来,成了新公司。但是呢,银行不会给新公司大量贷款,甚至劝他们放弃部分项目。”
白生明眨眨眼,狡黠一闪而过,“娄文英死后,廖家购买了他们的大量股份。”
“所以这家公司,实际已经属于廖氏了?”付涤非脱口而出。
“此言又差矣。”白生明觉得付震教的什么都好,就是黑吃黑这块教得不甚明了,“廖家当初买下这家公司的股份可没想过让他们发展壮大,况且这家公司实力孱弱,和廖家交换了意向书后就一直被压缩项目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