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条原本是c市最富盛名的夜总会改造的,由于主体所建较早,在九的编号前面加了“老”字。进来混迹的人对于该做的事都心知肚明。
会客厅光线微弱,地板嵌合了暗红色的七宝图案,与天花板上对应的图案形成对比,墙壁很厚,墙角加强了防御功能,显得毫无装饰的白壁更突出。
付涤非到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坐了七个人,冰刀和唐铭谦都以保镖的身份站在付涤非身后,但是明眼人能明确看出那个细皮嫩rou连茧子都没有的小子根本不是打手出身,不由得有人怀疑他身份。
冰刀示意唐铭谦往后退两步,他离付涤非太近了,而应对突发状况的保镖必须稍微靠后,才能有充足的视野和广阔的反应空间。
“亚大,您这保镖不懂规矩啊。”一个额头带着月牙形疤的男人坏笑,他看出了冰刀是如假包换的打手,另一个则显得过于菜,出现在付涤非身边实在可疑。
“王总客气了,他是新人,用来比较保险。”付涤非接过服务生递来的筹码,淡声道,“毕竟家族内讧已经够多了,只能带个背景稍微干净点的新人,否则容易暴露。”
其他人对于付家火狐叛逃一事多少清楚,大多接受了这个原因,少数将信将疑,又不好坏了合作的气氛,心有灵犀地忍着。
那个王总闷哼一声,对此嗤之以鼻,“亚大真是牙尖嘴利,我们都只有孤身一人,您还带个集团内部成员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集团内部成员。”付涤非说的是实话,也懒得解释。
“那他是谁?”王总咄咄逼人,一定要付涤非说出个所以然。
唐铭谦原本交握在身后的双手早已冷汗涔涔。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冰刀不动声色地接近他,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别抖,没事。”
冰刀在决策时会尽力规划,排除所有危险因素,但一旦付涤非已经决策,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贯彻命令。付涤非刚才留给他的命令是,出了事第一时间保护唐铭谦。
室内陷入寂静,想劝的人不知道怎么劝,想站队的人也不知道怎么站。
“我突然想起来,王总刚出狱没一年吧?”付涤非抿了口酒,笑盈盈道:“王总找的出狱理由可是违反假释条例的。”
王总面色白了白,他原名已改,其实本是黑市私人作坊的员工,之前投身“付费场所”的生意,靠那些发迹起来,却因倒卖人口入狱。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找了人抵罪。之后企图洗底上岸,还特意安排了一些企业的下岗员工给他工作,砸了一身的好光环,想进一步插手政界和房地产业,才动了心思来这求合作。
没想到直接被人当面扒了皮。
其余人的目光霎时从唐铭谦身上转移到这人身上,开始窃窃私语,王总则如放了气的气球,再也嚣张不起来。
“好了好了,安静。”邢瑞泽站起来协调气氛,笑眯眯的,“大家能来就是缘分,做我们这行的,谁没给个黑历史。”
付涤非笑笑不语,发牌的手指娴熟到不可思议。他从桌子的安格里抽出几摞黑白筹码,不到10秒钟就垒起五叠高度相同的千元筹码。桌子上的方框对应着玩家,他们取来赌注放入其中的方框里,代表八把牌。
唐铭谦看得云里雾里。
付涤非头一个就抽中六点爆掉了,桌上的人有的目瞪口呆,有的呐呐不语,倒是他对面一个双鬓斑白看起来很Jing神的人鼓了鼓掌。
这人看起来应该是年过六十,目测和付震是一辈的。双眼深凹却大致能看出浅棕的瞳仁,略似欧洲人,鼻翼略窄却高挺,带点鹰钩鼻的特征。这人即使老态明显,却带着很强的Jing气神,气场也与旁人不同。
付涤非竟在瞬间捕捉到了他自己和对面这位的一些相似之处,愣怔了一下。
邢瑞泽顺着给的台阶下来,很快又把气氛调节缓和,主动介绍:”这就是白爷,白生明。”
白生明礼貌地点点头,略带笑意的视线最后落回到付涤非身上,似乎是用显微镜端详一个人的目光让付涤非感到不适。那种探寻和粘腻,说得好听是找到了合作伙伴,说得不好听,就是感觉自己的隐私在被人窥探。
付涤非沉静地看回去,白生明的目光居然还没有移走,双方在空气中对上。冰刀见势不好,闪身到付涤非旁边,刻意露出黑色裤线里枪支的形状。
唐铭谦则和付涤非陷入了同样的愣怔中,对面这人的感觉太像他哥了,连瞳孔的颜色都充满相似之处,面庞都是一样的深邃。
挺有意思的下属,白生明颔首示意,头终于转向旁边。
桌上的各位通过游戏大致熟络了各自的身份,他们有走私军火的,经营赌场的,掌握海域航道权的,占领矿藏的,除付涤非和白生明外,几乎都是其他集团的边缘人物,唯一共同的特征就是有野心。欲望的满足受到遏制就是挫折,他们会将目光投向外力,意图借力完成自己的事业。
或者说,主角本就是付涤非和白生明。付涤非却对这个和自己除年龄外处处相似的人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