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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量的青年才俊,为了他的仕途谢家尚且能够牺牲月芳,一个与他对着干的商户,他们又如何会轻易放过顾怜玉?

    他早该想到这些的,可昨夜顾怜玉给予的温柔乡令人迷醉,他便被她疼爱的飘飘然了。

    月芳也不顾身上乏力酸软的劲儿,飞快的披上衣袍:“我要出去。”他落了话便疾步出了屋,不仅没有洗漱连袜都没有穿。

    “月芳哥哥?”长映愣在原地,完全不明白出了什么事的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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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小姐遇刺了。”月芳刚下楼便被鸨父叫住,他叼着只烟管倚在门口,看着他不修边幅的模样眼睛里尽是戏谑之色。

    “你胡说什么!”月芳登时面孔变得雪白,他一把按住鸨父的肩膀失态的大吼,瞪大的眼睛里泛着血丝。

    饶是鸨父厌烦月芳那么多年,也是被他这副模样吓到,嘲笑的话到了嘴边生生转了弯儿:“……刚从甜水巷子里听来的消息,顾小姐在路上被歹人袭击,现在顾家京城的宅子里乱成一锅粥了……”月芳听见这话双手不停的发颤,他松开鸨父退后两步,低着头一言不发。见他这副模样鸨父胆子又壮了些,他一把打掉月芳的手嫌弃道:“啧,沾上谢家就没一点好事,当年硬把你这个赔钱货往我这里推,好容易有人愿意花大价钱赎你,又让你家里人给当街捅了。”

    这话很是刺耳,可月芳就像没听到似的:“放我出去……”他低声说。

    “啥?”鸨父瞪着月芳。他又不是个傻的,楼中男娼要是随意便能进进出出,那他的生意还要不要做。花街有花街的规矩,顾小姐若是付了钱把他赎了,他便随便月芳去哪,可如今他身契可还在他手上呢。

    “我什么都不带,净身出去。”月芳直直看着鸨父,他眼眶红了一片,说话时嘴唇都在颤抖。看这架势若是他不同意便是要和他拼命。

    “……顾家人会不会让你进门都未可知。”鸨父翻了个白眼,且不说这些年他处处苛待他,月芳手中本就没剩下多少钱,而他居然提出将所有身外之物都留下,若顾小姐不要他,他在这寒冬腊月冻死街头都犹未可知。混迹风月的人哪个不知道,主子的真心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就是个笑话,他却毫不犹豫的豁出去,只是为了见一面生死未卜的顾小姐。

    “我信她。”月芳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看你真的是脑子坏掉了。”他的视线纯直的让鸨父浑身都难受:“快点滚。”他像是想要赶走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似的,用力朝月芳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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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没有料到谢家会使这些下作的手段,但是在天子脚下暗杀良民这种事也做得出,想来真是把这些狗逼的太急了……

    顾怜玉十日前将自己整理的账册交给了枢密院,年关临近之际这笔事关民生的账目让御座上那位相当的恼火,早便下达了彻查的命令。原本事情与她这位商人已经并无多大干系了,但她想早点让月芳摆脱谢家掣肘,等不及官家派人,便先让自己人去庆州将那边几位主事的盐商带出了州界,目前正在往京城赶。她当然知道这一路都是不安全的,于是联络了水路上的漕帮帮忙照应,谢家一路拦不到人便忍不住对她出手了。

    已经到了连枢密院的官印都敢仿冒这地步,那么谢家在庆州那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也许贪的钱远不止她算出的那些数。想到这里顾怜玉反而不禁嘴角翘起,此时此刻她倒是庆幸谢家早早便将月芳卖到娼馆订下死契,便是诛九族的罪都与他没有干系了。

    对付疯狗顾怜玉怎么可能事先没有防范,她花钱请来的护卫各个都是道上好手,再说了即便打不过只要闹得出足够大的动静,天子脚下害怕招不来官兵吗?只是没想到对方的人来自郡主府,还是有些厉害的,顾怜玉肩上中了一刀,也不是很要命的伤口,没伤到筋骨,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却把宅子里的张管家吓得六神无主,没帮上什么忙不说,反而让奇怪的风声出了顾府给她添了乱,待她处理好伤口去寻月芳的时候,倚竹楼的鸨父却奇怪的看着她。

    “他走了,说是要去见顾小姐你。”这句话让顾怜玉心头一寒。

    这是多么不幸的巧合才让他们两人刚好错过,顾怜玉踏着雪,她不顾肩上的伤随家丁们一起将倚竹楼到顾府这条路上的每条街巷都摸了个遍,然而直到太阳落山都没寻到月芳。鸨父说他为了去找她,出门时什么都没有带,这样一个人走在雪地里当是相当扎眼的,可一路问过去竟没有几个路人有见过他的印象。

    “小姐,您看我们还要继续找吗?”管家局促的凑到她身边问。

    顾怜玉摇了摇头:“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入进内城,我能猜到他在哪里。”

    22

    半夜三更拜访谢府是很没礼数的事情,但顾怜玉此时此刻才顾不得那么多。

    “顾小姐这么晚拜访是为何事?”首座之上是谢家的老人,月芳的血亲。谢均在京中购置宅邸接来爹娘亲自侍奉一事,本在官眷中是一桩美谈,可现在想来区区一个五品的通判如何有钱能在汴京内城购置庭园,他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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