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珩进入洞天的时候,云瀿已经醒了。
他一动不动地仰躺在水玉床上,未着一物的身躯之上只盖着一条白绫化成的薄巾,未遮住的脖颈和锁骨展露出好几处引人遐想的齿印与红痕。
从前那一双湛然若星辰映水的桃花眼,此时却一片黯然无神,呆呆地凝视着上方虚空的一点,一眨不眨,听见青珩进来的动静,也不曾转一下眼眸。
青珩心尖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疼。
踱步走到水玉床边坐了下来,青珩倾身抬手抚上那人的脖颈,欲给那人褪袪他刻意留在他身上的诸般痕迹。指尖方才触及那人的肌肤,那人便浑身一颤,随即又安静下来,一动不动,不发一语,也不看青珩。
青珩心中隐痛,手下木灵力运转,拂过那人身躯,将他满身欢痕尽皆褪除,便收回了手。
见他虽则安然静卧,可摆放在身侧的手掌分明握紧成了拳。青珩便执起他的手,微微用力,五指插入他指缝间,掌心相贴,与他十指相扣地握住了搁入怀中。
久久的沉默,二人皆是无言。
云瀿被那人握着手,虽不曾挣扎,心中却始终是抵触的。见这人进来后便一直沉默不语,抓着他的手也不曾再有别的动作,这令他感到分外不解,而这沉默的氛围更是令他深感不自在。
忽然,一滴滚烫的ye体落在了他的手背。云瀿忍不住手一抖,诧异转过头抬眼去望,才发现这人竟然在哭。
脸上神情分明是淡漠的,眼中泪水也似极偶然才漏出了这么一两颗。可云瀿看着这个人漠然无语却双眼微shi的模样,顿时便感到一阵揪心的疼。
“对不起……”青珩闭上眼睛,终于道。
云瀿几乎忍不住想伸手去拭青珩的泪,可他心中对此人芥蒂已深,且不止一处,最终他只是暗暗捏住了指尖,忍了下来。
待青珩再一次睁开眼时,眼中shi润不再,只余一片幽深晦海。
青珩猛然掀开了那一方白绫,一念间己身衣物尽除,便随之按住云瀿的双肩,俯身覆了上去,慢慢将自己嵌入了对方身体之中。
又要开始了吗?
云瀿惶然去推,又止住了。因为早已明白,推却根本无用,何必多费工夫。
求饶的话语也吞回了腹中,因为再清楚不过,说得再多也只是纯粹浪费口舌。
眼见青珩的额头也贴了过来,云瀿心中一惊,这一次要同时金丹双修了吗?
rou体与神魂同时两两交融的快感根本非他能抵挡,且不知是否因为二人的金丹原本属于同一颗,在那之后每一次金丹双修,云瀿都感到一种天衣无缝一般的完美契合。那种深刻的眷恋与归宿感,其愉悦程度甚至超过了交欢本身,令人沉溺,不可自拔。
“嗯,嗯……啊!……”
云瀿完全放弃了挣扎与抵抗,迷醉于另一人带给他的销魂感受之中,口中毫不吝啬地吐出一串串轻yin。
也许他本质上就是这么一个yIn荡的人呢?在心里装着师尊的同时,却又在师兄的身下欲仙欲死,浪声不断。
哈哈。云瀿勾紧了身上人的脖子,犹不满足,索性将那人推翻,主动坐了上去,在那人惊讶的目光中狂乱地摆起了腰tun。
喘息不已,水声黏腻。
当一切归于静止,青珩这一回终于将自己释放在了这人身体最深处。
云瀿尚还趴在青珩身上平缓声息,青珩的手便摸上了这人的腰背。
半晌,云瀿只听青珩忽然搂紧了他低声道:“等到元婴,我就告诉你一切。”等到那时,对方看到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元婴,一切也就不言自明了。
——告诉他什么呢?云瀿累极,陷入昏睡之前,模模糊糊地想到,他们之间就这样了吧,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真的有话要说,他也已然不关心了。
……
夜雨巫山不尽欢,两头颠倒玉龙蟠。
自囚了这人在水溶洞,二人便日日颠鸾倒凤,交欢不止,而今在青珩有意之下,金丹双修更是未曾有过一日懈怠。或者甚至不交欢,只金丹双修。二人一入那妙不可言的道境之中便皆沉沦,无日无夜,不知今夕是何夕。
青珩曾经责备云瀿耽溺于双修是投机取巧,而此时他自己却只恨这捷径还不够快不够近。他有许多话想告诉云瀿,不管对方听了之后会如何,他都已决意全盘托出。
——对方就是他自己啊,他迫不及待地想与对方分享或分担属于他的一切。
却说二人各分一半金丹之后修为本已跌落至金丹初期,但因从前二人修为都曾经臻至金丹巅峰,此时再重修起来便好比水到渠成。加之二人属性相合,勤修不辍,日夜不怠,很快二人便重新将修为一同提升到了金丹巅峰大圆满。
离化丹成婴只差一线顿悟了。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这一日,东君山东南角一处山坳中,风呼雨啸,电闪雷鸣,似有撑霆裂月之势,分明是有修士在渡劫。
汹涌的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