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自然有答案。
一个人通常要在经历颠簸后才能遇到真爱,他们在一片坦途的十五岁就遇到了,如此直接,如此轻而易举,这实在是太不幸了。
许荏南站起身,向她伸出手:“那么,秋总,期待与你的下次合作了。”
他及时打住,退出暧昧线之外,被拒绝之后依然举止风度。这个握手就是握手的本质,褪去少年的青涩后,成年人的理性权衡。
秋棠也站起来,两手交握的瞬间,他们都有同样的轻松和怅然。
他们是彼此的初恋,很重要的朋友,感情上似乎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唯独一点,他们都不是非对方不可的。
很多想来美好的回忆,因为它们是回忆,一旦唤醒成为现实站在眼前,反而变成无趣。
许荏南送秋棠下楼,她的车就停在前面的草坪边。她拉开车门,看着许荏南说:“我走了。”
他站在冷风里,在无边夜色中呼出一团温暖的白雾,白皙的眼皮一褶儿一褶儿的垂下,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嘴角柔和勾起:“嗯,再见。”
许荏南送她下台阶,看着她上车,隔着车窗笑了笑,挥挥手。他目送她远去,变成渺茫黑夜里一个影影绰绰的黑影,这时他明白,曾经共同幻想过的明天,都不必再等了。
再见,我的黄金时代,回去吧,回到你的家。你属于前方广阔的天地,你在那一年的圣诞夜里亲吻了你的爱人。
宾利行驶在夜色中,秋棠笼罩在四周的黑暗里,仿佛一场盛大灿烂的青春落幕。车里的音响正唱着:
“当时青春年少,我们相遇太早,
轻轻牵手拥抱,透支太多心跳,
岁月汹涌波涛,冲散恋人毫无预兆,从今只能凭吊......”(1)
旋律给往事故人打上一层柔光,她长长地叹息,他们终于到达了另一个未来。
回到紫金苑,关门锁车上电梯,秋棠按下楼层,看着前方一动不动。电梯门开,她从包里掏出钥匙径直往家里走。
刚走出没两步,手腕忽然被人攥住,她被一阵大力拖过去,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秦易铮居高临下,将她压在墙上,一身寒气,声音嘶哑得逼问:“他就有那么好,你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见他?”
他恨极了,气疯了,说好的半个月,翘首以盼提心吊胆等到现在,终于到了今天,他迫不及待奔向她,她却转身去了其他人那里。
他就那么不重要,他就那么随手可抛,扔下的时候连一声告知都不必,转头就奔向别人怀里。
秦易铮眼底泛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冻的,他穿着一身约会用的笔挺正装,正装意味着单薄,他就这么单薄地站在寒风朔朔地楼道里,不知站了多久。
秋棠伸手触上他的眉毛,冷得快要结霜。
秦易铮抓住她的手,将她两只手都攥住,又往前贴紧一步,将她牢牢桎在他怀里,咬牙切齿:“秋棠,你答应过我的呢?你和他在一起了?就那么忘不了他?那我呢,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他最后一句话几乎歇斯底里,说完对上秋棠清冷的眼眸,他又感到后悔,抱着她道歉:“对不起,忘不了也没关系,把我当什么都没关系,你和他只是谈生意对吗,告诉我好不好?”语气几近恳求。
秋棠将手从他手中挣脱,秦易铮心凉了半截。
她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吻了上去。
他嘴唇冰冷,她将他吻到温热了,秦易铮还是有些呆滞地,似是没反应过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有深入,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吻完,秋棠松开他,脚尖落地,看着他说:“晚安。”
第 61 章
秦易铮仍愣着, 秋棠觉得他可能有点冻傻了,越过他转身往家走:“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你也知道很晚了?”秦易铮忽然伸手拉住她, “那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他抱着秋棠不让她走,“刚才亲我什么意思?你真心的?还是又喝醉了?”他垂首, 脸贴着她的脸颊脖颈细细地嗅, “没有醉, 你没有喝醉,告诉我你是真心的, 说啊!”
秋棠抿了抿唇,似是终于下定某种决心,她说:“真心的,没开玩笑。”
“你敷衍我,你不是真心的, 你在故意骗我, 把我哄开心了又准备跑是不是?”秦易铮不信, “你每次都这样,说两句好听的就把我甩了, 你现在又想跑是不是?”他不安地把她又抱紧了些。
“我哪有?”他的无端指控让秋棠莫名其妙,她扭动着挣扎了两下,“松开,要被你勒死了。”
秦易铮置若罔闻:“松开你好逃跑是吗?我就那么招你厌恶,你和他共处一室一晚上,回来一分钟也不愿意分给我?那你亲我是什么意思,故意开我玩笑拿我开心, 像他们打赌输了恶作剧一样,玩我, 嗯?”
秋棠疑惑皱眉,他在脑补联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笑了一下,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