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
前年他本来要下场,但苏明远过世,他被耽搁了。
而后又发生了四皇子兵变的事,京中形势太过糟糕,他一直在蛰伏。
或许是看出了苏安康是争不过苏安平,这些年乔姨娘格外的老实,而陆文雅也在苏姝的劝说下,把苏安平记成了嫡子。
有苏安平看着,苏家这边不说再创辉煌,最起码不会拖后腿。
今年的团圆宴,格外的沉默。
陆文雅好几次都差点掉眼泪,苏安平也一直紧紧地抿着唇,他只比苏姝大半岁,不到十八岁的他,脸上有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成熟,一直担忧地望着即将嫁进皇家的苏姝。
而苏青致更是大醉了一场,嘴里一直说着胡话,说要把他所有的私房都给她。有了钱就能打点,就不会被人欺负。
这些话让人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心酸地想哭。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奇怪,人死账消,不论一个人有多坏,他死后,你想的最多的却是他的好。而要分别时,想到的全是家里温馨的点点滴滴,心里充满了不舍。
大婚前一天,就连苏家的外嫁女都回来了。时间最能改变一个人,她们早没了娇养在闺中时任性,不管心里是如何想的,面上都笑着对她说着祝福,并送上了添妆。
苏姝一一谢过,这就够了,本就是塑料姐妹情,不必太过亲近,如果对方真遇到困难,在不影响她的情况下,她也愿意帮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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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朝的婚宴,不像别的古代那样是昏宴,而是午宴。
这就意味着新嫁娘第二天一大早便要早起开脸化妆,花轿必须在午时之前到达夫家。
苏姝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嬷嬷唤醒了,事实上她昨晚一夜都没有睡好,除了对生活了十多年的苏家不舍外,还有对未来的迷惘。
她一睁眼,便看到了挂在衣架上的火红嫁衣,红的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
新娘子在成婚这一天穿着这样的衣服,是为了讨吉利,可这个时代的女性,人生所有灿烂高光的时刻,其实都只有这一天。过后的人生,像是被强行剥夺了所有的色彩,再无笑容。
拒绝了把脸化成一个夸张的大白饼,苏姝只是简单的用了一些香膏唇脂以及眉黛,最后在眉间,贴了喜庆的桃花钿。
她五官生的Jing致而漂亮,皮肤冷白细腻又没有瑕疵。这样一张脸配上火红嫁衣,以及头上的Jing致凤冠,美的格外的惊心动魄。
外面来人催着上轿了,陆文雅强忍着眼泪,把红盖头盖到了她头上。
“我的姑娘呀,你大胆往前走,莫回头。”
“前路等着你的呀,是慈爱的长辈,俊俏的夫郎。”
“一愿你生活如意,二愿你夫妻情深,三愿你儿孙满堂。”
“别不舍呀,来年生个大胖小子,再带回来见爹娘。”
铜锣声中,喜婆扯着嗓子,高声唱着送嫁歌谣。
新娘的脚不沾地,苏姝被苏安平背着,穿过苏家繁华的长廊,听着那有些嘈杂的声音。
大晋朝没有哭嫁的习俗,也没有父母拿盆水站在门口,等新娘子走过泼出去,表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种陋习。
这里是喜嫁,新娘不哭,娘家人也不哭,欢欢喜喜地送出门,高唱祝福的送嫁歌谣,盼着女儿生活美满,经常回来看看。
突然,苏姝听到了背着他的男人,有些黯然的少年音:“妹妹,照顾好自己。想要什么,钱不够了,都告诉我。如果九皇子对你不好,只要你写信告诉我,我肯定把你带回苏家。”
少年的声音,更像是一种承诺。
苏姝叹息一声:“三哥,我会过得很好,你们别担心我。”
被架到亡国太子的身份上,那样惨烈的开局,她现如今能风风光光的出嫁,身后还有娘家人撑腰,已经算是走上了人生巅峰。
人要学会知足,而且嫁给凤云奕,也没有她最开始想的那样糟糕。最起码她不用颠沛流离,每日锦衣玉食,家人也在不远的地方。
苏安平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跨过大门后,门外停着两排喜仗队。一辆大红的喜轿停在正中央,旁边高头俊马的脑袋上扎着一朵大红花,穿着火红新郎服的俊美男人,一向冷淡的脸上,也因为今日新婚大喜而带上了笑。
皇子其实是不需要亲自来迎亲的,礼部会派人帮他们迎亲,他们只需要在皇子府里,待客就行。
但凤云奕两辈子,才迎来这么一场婚礼,并不愿意在府中枯等,一大早收拾好自己,骑上马带着队,亲自来接亲了。
快速地跳下了马,凤云奕走到苏安平面前,扶着苏姝的腰,帮着一并送进了喜轿。
“还请殿下,今后对六妹妹好一些。”
启轿前,苏安平恭敬地行了一礼。
凤云奕今天心情很好,脾气也温和了许多,笑道:“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待她的,不会委屈了她。”
“吉时到,启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