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李玉笙觉得索然无味。
虽说石先一直与他谈话,讲些他不在时书院里发生的趣事,可他却莫名觉些拘谨,只得附和着什么。
多年来他早已经习惯一人独处用膳,身侧坐着他人时自然会觉不自在,若说坐着杜俞楠倒还有些习惯了,可偏偏还坐了个石先。虽说不会让他心绪纷乱,却也让他如坐针毡,毕竟他也不知自己模样有无失态。
倒是杜俞楠全程下来只顾吃饭,偶尔应句石先的玩笑话。
“先生可是吃饱了?”石先放下手中的空碗,见他碗中也空空如也便关切的问道。
李玉笙一想到自己正被他注视着,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那我扶先生你去房间吧”,石先说着刚想跟杜俞楠说些话,却见他已经起身自顾自的往客房走去。
无奈的笑了笑:“先生我们走吧”
李玉笙被石先牵扶着行走,掌心传来的热度让他有些恍然,耳边好似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对了先生,”石先突然道,“考虑到先生行动不便只订了两间房,所以先生今夜不如跟我一起睡吧,”说着又是一笑,“俞楠总归是受了伤,不方便些”
李玉笙一愣,刚欲开口便觉石先脚步一停,笑问:“俞楠你怎待在门口不进房间?”
李玉笙刚觉有股不好的预感,便听到杜俞楠道:“我等先生”
“先生今夜跟我睡,你虽伤的不重好歹也流了血,多少会不方便些”
“你今日上山采药又驾车而行多时,身体肯定疲劳不已,照顾先生一事就不劳你了”
“啧,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替人着想了?”
“要你管”,杜俞楠轻哼着,一伸手便将李玉笙拉了过来,不容他反抗的便扯着他进了房间,顺带关了门,全然不顾石先是何反应。
“你……你这是作甚……”李玉笙只觉得窘迫,刚进房间便一个趔趄,眼见着就要摔倒,好在被及时扶住。
杜俞楠见他眉头微皱,不由得轻笑着:“先生可怪我搅黄了你的好事?”
李玉笙只觉得气恼,推开了他,“你怎次次胡言乱语”,他知这杜俞楠对他并不抱好感,总是存心捉弄于他,而他也并非圣人,终究是有七情六欲,会心生恼怒。
“若先生并无他想,学生怎会乱言”,杜俞楠轻笑着,故意不牵扶着他与他擦肩而过,径直往桌子走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李玉笙只觉得难堪。周遭是何场景一概不知,茫然无措的好似一踏脚便会坠落,站立着不敢动丝毫。
见杜俞楠并无要牵引理会他的念头,便知他是存心想见他失明后无助的丑态。心头闪过一丝无奈,可莫名跃起的自尊又叫他不愿被看见自己无助摸索的模样,便想着靠着声音辨别大致方向。
可细细想了一番却发觉与他毫无可言。
犹豫了一番,终是将积攒许久的疑问问出口。
“……我问你,你为何苦苦纠缠于我?”
他们平日里别说是普通讲话,就是课堂上也鲜有交流,他教他的书,对学生也是有问必答,除去这些素未有过过多接触,可他怎……怎三番两次……就算沉迷这情欲也早该倦怠才是,毕竟他并非女子,这错事也终究是见不到人的……退一步讲,他也早到了能娶亲的年纪,就是真念得紧倒不如明媒正娶,这样也是名正言顺,lun理皆容。
“先生怎能义正言辞说我纠缠于你?”杜俞楠挑眉一问,似是听到什么有趣之言。
李玉笙心里一沉,循着那声音欲行进些许,可刚动了动身子又失了迈出的勇气。
杜俞楠接着轻笑道:“这次可并非是我要与先生有何瓜葛,是先生自己惹了杨小公子这个是非……这难道不该怨你自己吗?”
李玉笙面上一白,顿觉难堪。原来万般皆是咎由自取。
“……那你不做理会便是”
“先生倒是怪我多管闲事了”,杜俞楠走近了他,见他一副想逃又无可动弹模样一时生了戏弄之心,伸出手抚上他的脸侧不让他挣脱,将额头贴上他的,轻声道:“我也想问问先生,你大可学着贞洁烈妇以死相逼,又为何次次都臣服于我?”
“难道说先生就如此口是心非,明明得了好处又假装委屈受伤?”
李玉笙被近在咫尺的热息弄的心口发慌,侧过脸去,欲开口辩驳却忽的被一片温热覆盖,在意识到是何时惊颤的要后退,却觉腰上一紧,竟被蛮力拉着身子前倾,被迫与一片温热紧贴。
腰间的衣带忽的一松,刚觉腰身空虚,忽觉有只手竟伸入了衣内,在他后背来回游走着,轻巧撩拨!
那不算野蛮的浅吻刚离开便觉气愤难当,恼羞成怒地道:“你……”
杜俞楠在他腰侧重重一掐,打断了他,“你怎还如此摸不得”,说着又俯身在他脖颈上着重一咬,“李玉笙,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那撒在脖子上的热息顺着衣领落入了锁骨,让李玉笙一阵心慌意乱,根本无心去想他这点名道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