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儿已向他刷刷击出一掌,掌风凌厉诡谲,其势相当迫人,教奴身子被掌风击到树干上,连喷了数口鲜血,身形晃了晃,仍是继续走回来,挡在了乔音音的面前。
残老儿冷冷的注视着教奴,空气在刹那之间凝固起来,但他周身的杀气并未消退。
久久之后,他才嘲讽的说道:”看来这柳拂衣倒会调教人,教出个这么忠心耿耿的东西,无趣!无趣!”
残老儿身形一晃,眨眼之间消失在五尺之外。
待他走后,乔音音才摸索着找到已经倒地不起的教奴,他剧烈的咳嗽着,沙哑的说道:“已经没事了……”
“你别说话了,我马上就带你回去。”
她的手上都是他吐出来的血,颤抖的挪动着他的身体,把他背在了自己身上,这人可真沉,她差点栽倒栽地,但救人心切,一时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是让她把这个高个男人背了起来,一步步艰难的挪着步子沿着记忆里的路往回赶。
顾修炎与秦湛
乔音音这辈子除了接触过疑难杂症,这还是第一次医治内伤,又是伤在了五脏六腑,除了喝药施针,更重要的是靠自己挺过来。
“我这个药膏保准擦了不留疤痕,还能变白呢。”她絮叨着,下手轻柔的按在他胸上,教奴一直一语不发,偶尔她戳到了他青紫的伤口处,他才会咬牙闷哼一声。
治病救人是个麻烦事,对于乔音音这个两眼摸黑的人更是如此。
人虽然救了回来,可是他身上该摸的地方她摸了,不该摸的她也摸了,直到两个时辰之后她才把这个男人赤裸的上半身用被子盖住。
可是他强撑着坐起来,嗓音沙哑的吐出两个字:“衣服。”
“你受了伤,今天就在我这歇下吧,我去外面的软榻上休息,保证不打扰你。”她清清嗓子,既是歉意又是郑重的说道。
“衣服。”他又说了一句,随后紧抿着嘴唇,似是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好吧。”她抱着他的衣服递给他,又说道,“要不我帮你穿吧。”
似是怕他误会,乔音音又补充了一句:“我才施了针,你现在根本不宜动弹。”
“多谢乔姑娘关心,奴自己可以的。”他咳嗽一声,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胸口上的剧痛疼的迫使他咬紧牙关,额上都是憋出的冷汗,连手指都在颤抖。
明知道残老儿不会把她怎样,最多断根手指,断条腿,可是想着自己欠她的人情,就忍不住挺身站在了她的面前。
回想起残老儿的那一掌,目光中浮现出狠厉的杀芒,在垂下眼帘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冷漠的脸上只是更加Yin沉了。
他才走了几步,双腿一软,摇摇晃晃的往前栽倒,乔音音从模糊的景象中看到了他倒下的影子,连忙上前抱住了他。
顾修炎一头栽在了她的怀里,她身上清苦的药香似有安神之效,原本晕眩的脑子也渐渐清醒过来,他盯着她柔美Jing致的侧脸,胸膛上还残留着她指尖的触感,软软凉凉,一想着自己赤裸在她的面前,脸上顿时扬起羞赧的红晕,倒是难得的令他蹙起了眉头。
“你要不就别走了……”她嗔怨的摇着头,“我是大夫,说的话不会害你的。”
顾修炎嘴角牵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没了力气,她身上的药味格外好闻,明明他最是讨厌药味的人,却忍不住在她的怀里多嗅了两口。
“我不过一个下人,在姑娘房中不妥。”他强忍着不适,从她的怀里站起来,却被她抓住了袖子。
“你……”乔音音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一颗药,“这个给你,吃下去吧。”
他微微一愣,让这枚黑色的丹药咽了下去。
“这是化玉丹,对内脏损伤极有疗效。”她接着叹气,“就是药材极贵,我用了三年就得了这么一颗。”
本是想用来讨好顾修炎,这下倒是拿去还了一个人情,白白打了个水漂。
顾修炎一愣,复杂的目光扫向她,剑眉微蹙,对于这个乐善好施的傻子有种无名的恼意涌上心头,她处处为人做打算,也不知以后会被他人如何欺骗,一想到此,心渐渐沉了下来。
“多谢姑娘,奴定当以死报答。”
“不……不用了……什么死不死的,别浪费了我的药。”她摆着手,“现在给你吃了药,我也就不担心你了,不过这几日还是得好生调养,等会你记个方子,每日敷下就好。”
“咳咳……我明日会按时前来接姑娘去凤羽楼。”
“别勉强自己啦,不过我有一事疑惑已久,你是邪教之人,想必应该知晓一二。”
“姑娘若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柳堂主。”
“他忙的见不着人影,哪还找的他,你不愿告诉我吗?”她挠挠脑袋,一副愁眉苦脸之相。
“不敢,姑娘请说。”顾修炎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
她眼睛眨动几下,悄声说道:“我想知道教主的毒。”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十几年前,天心诀重出江湖,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