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许从忆已是有些垂头丧气,总想再找个借口,拖延一番。
恰好,此时天也黑了,许从忆盘算了一下,命人先把那妖物送去鸣鹤堂,同时转告师尊,就说天色已晚,自己明日再来叨扰。
拖得一日算一日,许从忆跟个缩头鸟似的,自欺欺人的回了侯府。
顾先生自然已经走了,琴室空空无人。
许从忆坐到琴桌前,呆呆想着,若不是那件事,自己还会在水边遇到顾先生吗?
两年前的那一天,和往常一样。
许从忆已经开始独立捉妖了,并不是日日都去鸣鹤堂修习。
这一日,许从忆得了闲,正好有些问题,打算和师尊讨论一番,便未经通报,自行去了鸣鹤堂。
鹤先生是个喜净的,府上并未留太多人伺候,因此后院冷冷清清,只有树叶掉落在地上的沙沙声。
从忆到底年轻,心存玩闹之心,特意要看看这日常冷漠严肃,动辄就罚自己在练功桩上站一个时辰的师尊,四下无人之时,都在干些什么。
从忆趁着无人注意,挨着屋子偷看了一遍,都没有见到鹤先生。
“啧,师尊该不会出门了吧。还以为能逮到他偷看个春宫图什么的。”从忆有些遗憾,胡乱想着。
不过,“春宫图”这个念头一出,从忆心下一动,心道不会吧,腿却不听使唤,往师尊的厢房跑去了。
师尊的厢房并没有人,但是和厢房相连的浴池,却隐隐传来水声。
鹤先生的府邸,有个特别之处,就是厢房连着个巨大的浴池,里面不知是引来了温泉活水,还是有奇怪的加热方式,那浴池里的水总是热气腾腾,雾气弥漫。
从忆此时已是正经的正南侯。一个侯爷,偷看师尊洗澡什么的,那可真是个笑话。正南侯一面在心里告诫自己,一面却抵挡不住心中诱惑:师尊洗澡时,总不会还带着面具?师尊那面具之下,究竟是张怎样的脸?
被这个念头驱使着,从忆悄悄绕到了浴室背后,在窗上戳了一个小洞。
于是,英武的正南侯,就如市井无赖般,偷窥起来。
浴池里的鹤明焰,下半身浸在水里,上半身斜倚在池边,身上线条流畅,胸前两粒ru头颜色淡红,是个美男子该有的体态,但他的脸上,居然还是戴着面具!
从忆大失所望,正要离去,却见鹤明焰抬起手,摸到面具,轻轻一掀,露出了下面的脸孔。
从忆心头一紧,大叹道:好看!师尊竟然长得如此好看!
那张脸,和Yin柔妩媚没有半分关系,但的的确确是个标致端正的长相。浓眉如剑,高鼻深目,是个孤高冷傲的模样。只有那两片嘴唇,如火似血,让那张脸平白多了分人气。
“唔,好看是好看,但就和师尊这个人一样,又冷又硬,不是自己会想要扑上去的美人。”从忆心道。
此时的从忆,已知人事,早就明白自己不喜欢女子,只喜爱男子。而他的初次经历,是由开阳带着去了小倌馆,看着别人做了一番,自己按捺不住,尽数泄在了开阳手中。
那以后,从忆看到好看的男子,特别是柔媚温婉型的,便会多看两眼。但也仅限于此。一来诸事繁忙,二来,他也不觉得那些人会比开阳更好。
正想着,却见浴池里的人,手伸到池水中,似乎握住了什么在来回的动,同时轻轻扬起脖子,半闭上双眼,嘴唇微启。
同是男子的从忆,哪会不知道鹤明焰在做什么。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
然而,鹤先生一开始自行纾解,整张脸就变了个样。
那原本刀刻般的线条,霎时就柔和了起来。那毫无表情的双颊,现下全是情动之后的粉色。
更别提那本就红颜诱人的朱唇,如今有了些水色,简直……简直就像在邀请人亲上去。
这一幕,看得从忆着了魔,脚下生了根,半步也挪不开。
鹤明焰并没有抚弄多久,就上半身一弓,眉头一皱,咬着嘴唇泄了出来。一边泄Jing,一边似乎在哼着什么。离得太远的从忆,听不清鹤先生在哼些什么,也不敢去想鹤先生到底在哼什么,跟做贼一样的,飞快的从屋顶逃走了。
许从忆没有对任何人提过那天的事。包括开阳。
这等……痞赖无礼之事,他实在羞于对任何人提起。
就这么又过了一年。这一年中,他偶尔在春梦中会见到自渎的鹤先生,有时候会忍不住压住鹤先生行那云雨之事。但白日里,他仍是一个尊师重道,恭敬有加的好学生。
一年前,初春时节。他正好活捉了一只妖物,亲自送去鸣鹤堂。
按照鹤先生的说法,有的妖物常年化作人形,已修出了仁义之念。这类妖物,虽非人类,也算是造化之灵了。如果仅仅因为它是妖,就要斩杀掉,未免有违天道。
因此,对于没有杀过人的妖物,鹤先生一直要求从忆尽量活捉,送回鸣鹤堂。
到了鸣鹤堂,鹤先生会屏退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