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收拾,更无法对马布政使交代。
正思量,那头侍卫来禀:“大人!马公子已救上来了!头上似是被重物击中,受了重伤,流了好些血,身上亦有几处骨折。”
殷图瑞听罢,提声对那僧众道:“今日之事,劳烦诸位师傅出手相救。图瑞感激不尽!马公子同小女之私情,还望诸位师傅看在佛祖面上,且饶恕这对小儿女一遭。图瑞此番定会严加管教。”
众僧道一声“阿弥陀佛。”
那些僧人皆是六根清净的出家之人,如何会造口舌之业,自不会到处嚼舌根,说些内宅Yin私。
也并不认得何人是殷谏、何人是马贤良、那搂抱一处的是嫡亲兄妹。
殷图瑞这番话,显是说给薛氏、玉萝等人听的,就此为这桩事盖棺定论,不得她们再言说其他。
薛氏道:“既人已救出,速速回了寺院安置。娇娇,待会儿大夫来了,你亦需得好生瞧瞧。”
一行人回了寺中。
山下请的大夫已是侯在厢房之中,苦志大师亦一并被请了过来。
薛氏牵了玉萝的手,来到苦志大师身边,道:“大师,您帮我瞧瞧,这孩子可还好。”
苦志大师观玉萝脸,瞧得有些久,玉萝心中惴惴,恐他瞧出什么。道:“大师?我、我身子并无疼痛,亦无不妥之处。”
“阿弥陀佛,想来这位小施主便是我昨日相看过的那位?”
昨日薛氏与杨氏是拿了玉萝、殷谦的八字给大师相看,遂道:“大师说的是。正是她。”
苦志大师沉yin半晌,又唱了声佛号。伸手替玉萝细细诊脉,方道:“夫人放心,这位小施主的身子此时并无大碍。只因服食了异物,又兼……,又兼寒热相冲,体虚脉浮,无碍无碍。老衲这便开个方子,待得煎服下这几帖方子,今、明两日许有高烧,只继续服这方子便可,卧床好生修养,三五日即可康复。”
“多谢大师!”玉萝起身,真心实意屈膝行了谢礼,心下不由一松。方才只恐大师诊断出些什么,当众道破。
她起身又望那苦志大师,慈眉善目,须发皆白,一双慧眼正看着她,仿似她心中所思所想皆被他看了个分明。
苦志大师:阿弥陀佛,看破不说破。
作者菌:划重点,今明两日有高烧。
中元祭28(1500猪)
玉萝重新一番梳洗,换上干爽衣物,喝罢苦志大师方子煎服的药,正准备上榻休息。
忽闻西厢一声尖叫,既而乱糟糟呼喊,又隐隐有哭声传出。
她瞥了一眼殷若贞那空荡荡的床榻,兀自掀了薄被上床。
靠坐榻上,想到方才马贤良那鲜血淋漓、人事不省的模样,倒是很有几分解气;又想那殷氏兄妹赤条条搂抱一处的苟且模样,实是荒诞下作、令人不齿;再想到自己,现如今摊上这祸事,瞒下来不予长辈知晓,自是不难。只自己又有何颜面再同廷益哥哥议亲?
自己虽未被贼人亵渎,但却将个清白之身给了他人。只求老天恕了她罪,她不愿做那牌坊下的贞洁烈女,一头触死;只愿苟活人世,长长久久承欢于父母膝下,日日得见他们开颜。
那谢公子,虽则得了她身子,她亦怨不得他。一则他因她之故,吸食孔明灯中那迷药。二则他两度出手救她,若论起来,对她亦有重恩,便……便只当报答了他。只日后再不必相见。
正这般想着,薛氏推门而入。
“娇娇,你可还好”,见玉萝欲起身行礼,忙按住她道,“好孩子,勿要多礼。身子可还好些?”
玉萝道:“薛姨莫要担心,我已服下大师的药,好些了。”
薛氏拉住玉萝的手道:“好孩子,这一切都是我的不是。你父母好心将你留下陪我,我却不曾照顾好你,竟让你出了这等祸事,险些……险些,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有何颜面去见你父母。”
说罢,泪水滚落。
“薛姨莫要伤心,我虽遭了祸事,实则老天开眼,无伤亦无大碍,只服了药好生歇息便好。”
薛氏点头,道:“好,好。好孩子,你这遭平安无事,得佛祖庇佑,我需得好生抄些经文供奉给佛祖。”
又道:“娇娇,今日你当众人面说的话,可是说全了?还有甚话不便当众言说,你且跟薛姨说。方才苦志大师说你服食异物,我便正要问你,你除了放灯之时闻得那灯芯香味浓郁,让你头晕,还吃了甚么?”
“倒也未曾吃了甚,只同廷益哥哥他们一同用了晚膳素斋”,玉萝细想,终想起一桩,道,“临去放灯,若贞端给我一碗果饮子,且那饮子味儿有些怪,我并不太习惯。”
“贞姐儿?!她、她……”薛氏一时无言。这一桩事,思来想去便只一个可能,贞姐儿兄妹合了外人来算计自家人。只算计来算计去,倒把自己赔了进去。
“薛姨,若贞她、她如何了?”
“贞姐儿小小年纪,不想心思已歪成这般。她既做了恶,老天也未饶了她。方才我正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