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夜。
虽然负伤沉重,却令黑道大军铩羽而归,卫纤如也因此成名。若依花语心所言,虽说路上岗哨阻敌之意都不浓,但真正的阻碍在登天阶,难不成……是卫纤如等在那儿准备出手?
姬梦盈曾亲眼见识过卫纤如出手,吴羽更与她交手过;姬平意虽未曾亲眼见识血衣观音之威!但祝语涵剑法高明,可见云深阁高手实力。尤其当年以黑道联军声势之盛、实力之强,都在此女手上铩羽而归,势力衰颓之下才有威天盟的崛起。
想到自己一方区区数人竟得在当年卫纤如成功阻敌的战场上与之相对,就算能放手开杀,祝语涵也难以出手,光靠自己与吴羽,打起来也未必占得优势;更不用说一旦动手,自己来此的目的等于失败,可怎么办才好?
“难道……卫大护法始终不肯谅解此事?”
轻轻吐出一句,吴羽眼睛一转,新的问题又丢出来。
“敢问二位女侠,针对此事……武阁主的态度如何?总不会……对少夫人这般绝情吧?”
听吴羽说出绝情二字,祝语涵娇躯一颤,若非姬平意扶着,怕真要滑下地去。
姬平意一边扶着妻子,一边转头瞪了吴羽一眼,明知此事是祝语涵心结,不解结也就罢了,竟出力将结愈打愈紧,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氏姐妹也不由瞪向他,目光中不全是怒气,还带一些难以言喻的委屈;反倒姬梦盈柳眉微蹙,心想:吴羽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却没表态。
“阁主当然不会如此绝情!”
听吴羽言语虽平凡无奇,话里却隐有锋芒,花语月忍不住开口:“若不是卫师叔坚持,阁主岂会对大挪姐这般严厉?这一切都是她……”
“住口!”
连忙止住妹子的话,瞪向妹子的目光里满是严厉,吓得花语月微启的樱唇再也闭不起来,目光里盈盈欲泪,后头的话却也梗住了。
她知道不该对外人嚼舌根,但此事在云深阁里也不是没有暗流汹涌,毕竟是大师姐出了这等事,师姐妹都难受得很。
制住妹妹,花语心转而向吴羽摇头,言语之间已见严厉:“本阁之事尙轮不到阁下干涉,还请吴先生自重。至于此间之事……待到了登天阶自有分处,只是……大师姐是否真要去登天阶?若是……若只是为了请安或解释此事,不若以书函先行,再看阁主如此决定。在阁主裁决之前,与其强行登阁,不若先在此处稍待,或可免了冲突,还请……还请大师姐裁处。”
听对方竟然凶到吴羽头上,姬梦盈柳眉微蹙,颇有些动手的冲动,可听到后来也知对方已算是放水很多,虽仍不喜却已不想动手。转头却见祝语涵神情微窒,想到接下来要和卫纤如在登天阶一战,也不知自己区区四人能否做得到当日连黑道联军都做不到的事,连姬梦盈都不由心下惴惴,更不用说一直受卫纤如积威所迫的嫂子。
偏偏人都到了此处,不可能这样灰溜溜地跑回去。先不管威天盟与云深阁之后的关系,这面子都放不下来。
“我们去吧……”
轻轻地牵起妻子的手,姬平意向前跨了一步,几乎就要撞上花氏姐妹,后者却一步不退,美目只盯着祝语涵,全然不把姬平意的步步进迫放在眼里。
见丈夫和师妹们对峙,哪一方都不肯退让,已然一触即发,祝语涵不由心中发苦。
若不是想到接下来自家人与卫师叔一战难免,那种难受可比现下的情况严重许多。
毕竟师妹们表面不退,至少还不愿意和自己动手;卫师叔心志坚毅却非可以情理说服之人。尤其若面对师妹们,就算当真动手,以自己和丈夫的武功要毫发无伤地制服她们,勉强还可做到。但在登天阶面对卫纤如,光靠自己区区四人要突破都不容易,更不用说毫发无伤地擒人或迫对手认输。
“便不为少夫人的事,本盟盟主原为君山派弟子,此行带了君山派夫大侠的信函,奉夫大侠之命得面呈贵阁阁主,还请两位姑娘放行。”
吴羽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上前去。
姬平意转头一看,信函上确是师父的亲笔,心想:怪不得这人出发前去找师父谈了片刻,想来便是为了这封信函。
虽说这事全没经过自己,但见眼前花氏姐妹神情一滞,显然她们也知道夫明轩先前与武裳盈有旧,这理由来得如此光明正大,就算她们能不理威天盟此刻声势、不把姬平意这盟主放在眼里,但夫明轩的弟子上山拜望,还为夫明轩捎信,她们身为晚辈,也挡不了这封信函。
毕竟是否跟夫明轩反目,此事无论如何轮不到她们做决定,再怎么说都得将信函送到武裳盈眼前才行。两女对望一眼,在对方目中都见到无奈之色,不约而同地退开几步,让出入口。
“既是如此,四位请自便。”
花语月头还未回,只见一条人影从两女身后不远处冲出,向阶上疾奔,身法之速令姬平意不由一惊。
本来他还想干脆硬拼上阶,毕竟身为盟主虽让他行动前不得不三思,但武林人的习性说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