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起在看着机器重播画面夸赞不已。
这些嘈杂,都被隔绝在那幅静美的画面之外。
那一处仍旧被暖阳笼罩,一段白绸散落在枕边,墨羽般的黑发游淌过白脂似的肩线,相触的两唇堪堪分开,红润得犹如雪中一粒红梅。
她们的一只手还交握在一起,夏星沉另一只手撑起身体,双瞳深邃,红唇上的水泽为她增添了三分邪性的美。她心跳得厉害,咚咚咚的,几近冲破胸腔。
秦霂眼神朦胧,柔美的容色不知道什么时候绯红一片。她另一只手的指节还维持着曲起的动作,细指按压着夏星沉的后背,似拒又迎。
“阿霂,还好么?”夏星沉喉咙动了动,声音喑哑。
“嗯,起来吧。”秦霂细细地呼吸了几下后别开脸,轻缓却不犹豫地松开握在一起的手,另一只手从夏星沉背上滑下以后紧握起来。
夏星沉嘴唇抿紧,想说什么又没有张口。
她伸手给秦霂把敞开的戏服拉好,然后才退开身体站起来。
秦霂一眼都没有多看夏星沉,拢着衣服就下地走远几步,被冷风一吹,她面颊上的温度更加让她不能忽视。
她想起那双往时平淡的眼眸,刚才却幽深得无边,热烈的火光迅猛地翻涌着。就像暗无边际的黑洞中燃烧着同样幽暗的火焰,它在蛰伏着,隐忍着,只等待能够一并吞没猎物的那天。
紧接着侵袭而来的温软触感,与那样的眼神相得益彰,强势中不失温柔。
刚过去不久的画面在秦霂的眼前重播,她双颊的暖色蔓延到了耳根。
刚才那个人到底是白微,还是夏星沉。
如果是夏星沉,竟然半点都不担心她会误解,把戏里的情感带到戏外么?
秦霂的思绪纠纠缠缠地浮起来,她不自觉地轻咬下唇,那残留在唇上的触感霎时间让她的脸烧得更厉害。
“衣服。”夏星沉微扬声音,缓步跟上去。
两个小助理早在导演喊cut就抱着外套进来了,看她们老板出了戏,连忙一左一右地小跑过去把外套给披上。
“霂姐,穿衣服了,外面冷!”于淼淼一边给秦霂把外套拉好,一边关心地对秦霂说。
秦霂回神,不动声色地应道:“嗯,我去车上暖暖身子。”
她发现自己没有感觉到冷,从刚才脱戏以后就没有过。反而是有一阵不寻常的热落在了她的心里,让她吹了冷风都没办法忽略的热。
“阿霂。”夏星沉的脚步声跟声音从身后传来。
“太冷了,我去车上坐坐。”秦霂只是侧过身子对她说话,连跟她目光对视都没有。
夏星沉没有再作声,视线追随着秦霂离开的身影,心底所有的躁动都在侵蚀她的理智。
所幸她的理智没有熄灭毫厘,她想要得到当初不愿意发展的那个结果,在她不确定秦霂对妖的看法之前,她不能盲目向前。
夏星沉深吸了一口气,胸口重重地起伏了一下,没有跟上秦霂的脚步。
《相见欢》后面剩下的戏份,对秦霂跟夏星沉来说容易了许多。
双目失明的司空懿在白微的照料下逐渐复明,在摘掉遮住双目的白绸那一日,白微带着她去镇上,再吃了一次她在那个至高无上的囚牢里吃不到的糖葫芦。
她们的笑声留在行人惊艳的目光里,也留在偏僻的街头巷口里,更留在白微眷恋地轻抚司空懿的脸庞时。
夕阳的最后一抹光被黑夜吞噬之前,白微把司空懿带到了镇子上的衙门。守卫在衙门外的捕快识得白微那张笑比褒姒的容颜,还有眉间那点夺目的朱砂痣。
小镇的上空刹那间被火光染红,纠集的捕快们欲立功却胆小如鼠。
司空懿不明所以,有个念头在她心底突生,她不敢置信地等待着重见光明的那一刻。
当司空懿的白绸被白微揭下时,冲天的火光都成为眼前人的陪衬。只是这个人的笑容美丽却凄楚,她们四目相对,距离却越来越远,直到越来越多的捕快围在司空懿的身边。
她们的距离回到了原点,回到了司空懿负伤之前,回到了起初的正邪殊途。
在秦霂跟夏星沉Jing准的饰演下,《相见欢》微电影的拍摄仅仅历时一周多三天的时间就全部完成。
她们默契地拒绝了秦明图的杀青宴邀约,回到凌海以后以身体疲乏为由各自回了家。
秦霂是不想跟夏星沉有不必要的接触,在那次吻戏之后,她生怕自己按捺不住那颗尚存情意的心。
夏星沉迁就着,让秦霂想避则避。
避得了这几天,也避不了拍摄《心跳》的两三个月。
她心神稍安,回到家里以后处理了些积攒的公务,然后约了还在凌海的许心舟见面。
她们约在一家咖啡厅,老板跟许心舟熟识,二话不说就给清了场。
许心舟早已经坐在角落里等着,面前的咖啡杯还升腾着一缕雾气。
夏星沉身高腿长,穿着深棕色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