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偷偷笑出来,铅笔盒上还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大头贴,都是那次汪燕燕生日一起去拍的。
傅豪这副模样让戴涛觉得有点瘆人,太不习惯了,他忍不住想吐槽几句,但联想到最近发生的马加爵杀人事件,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燕燕又给你打电话了?”时野也看不下去了,弹了下他脑门。
“是啊,羡慕吗?”
时野啧啧了两声,心想我羡慕个头,最近汪燕燕确实只跟傅豪打电话了。而傅豪说的“好好算账”就是敲诈了时野和柳清川好几顿饭。
“你俩也别太嚣张了,早恋了不起啊?”傅豪踹了下时野凳子。
“就是了不起。”野哥得瑟地说。
傅豪自从知道了两个人的秘密,眼神就像X光射线一样牢牢盯着前桌,看这对小情侣有没有拉拉小手深情对望,弄得野哥浑身不自在。
时野忍不住对傅豪说,“你能不能正常点?”
“是啊,豪哥你正常点。”戴涛趁机插话。
“我觉得我挺正常的啊。”傅豪抖着腿说,又拽着时野衣服把他往后一拉,“野哥我现在有你把柄了,你别欺负我,不然我告诉老师去。”
“傅豪,你要告诉我什么?”储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课桌边,吓得傅豪抖了个激灵。
傅豪赶紧把时野衣服松开说,“没什么…储老师,我瞎说的。”
时野立刻装过头去装模作样地做着试卷,拿着支不出水的笔写了半天,柳清川无奈地递给他一支新笔。
储良辰在两个人面前站了半天,最后想了下,还是敲了敲他们的课桌,示意两人跟自己出来。
他俩跟在储老师身后,在空荡的教学楼里走着。时野悄悄碰了下柳清川胳膊说,“你犯什么错了吗?”
“好像是你犯错比较多吧?”柳清川笑他。
时野瞪了他一眼。
储老师没带他们回办公室,而是去了空空荡荡的Cao场上,入春的风带着花草香,足球场上的绿草地冒出新芽。
“知道为什么叫你们俩出来吗?”储老师笑了笑说。
时野摇了摇头,却不自觉地往柳清川身边靠了点,柳清川偷偷勾了一下时野的手指又松开。
“也没什么大事情,你们别紧张。”储老师拍了拍时野的肩膀,“就想说心思还是要多放在学习上,下学期就要高三了。”
“我们放在学习上的。”时野抢着说。
柳清川跟储老师对视了一眼,说,“储老师放心。”
“好,平时日常行为也要注意。”储老师像是意有所指地说,柳清川的目光又跟他交汇着,然后点了下头。
等储老师走远之后,时野勾住柳清川脖子说,“我俩这是被他发现了?”
“刚说完日常行为要注意,就忘了?”柳清川开玩笑似地说。
“切,谁稀罕碰你?”
柳清川瞥了他一眼,笑着说,“我稀罕碰你。”
“不要脸。”
不过时野还是忧心忡忡地问,“储老师会告诉家长吗?”
“你怕?”
“也不是。”时野在心里想,就是怕阿姨会难受。
“我妈又不是看不出来,心里早知道了。”柳清川搭住时野的肩膀说,“快回去吧,试卷还没做完呢。”
其实李娟芬在心里确实已经把时野当成自己儿子了,有次两人到服装店里给李娟芬带饭,有个顾客看着两个帅小伙好奇地问她,“哪个是你儿子?”
李娟芬等他俩离开了,笑着说,“两个都是。”
但她最近总觉得眼皮跳得很,特别是来店里的熟客有时闲聊起来,说起谁家那谁得了癌症转移了,谁家那谁已经过世了。
又联想到脑癌走的阿婆,还有电视里宫颈癌的梅艳芳,李娟芬一阵心悸,琢磨着要约傅豪妈妈一起去烧烧香。
谁知道果然是祸不单行,有一天傍晚李娟芬刚锁了店门,她就接到监狱里的一个电话说,柳军要保外就医了。
柳军最近开始经常流鼻血,伴随着严重的牙龈出血,医院诊断之后确定是骨髓增生异常综合症。
得了这病之后,骨髓无法再正常产生血细胞,部分患者转化为急性白血病,部分患者因为骨髓衰竭而死亡。
而最好的治愈方法就是进行骨髓移植。
病因还不知道,但李娟芬固执地认为一定是监狱里太苦了、受的委屈太多了。她接完电话之后,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在原地足足僵了五分钟。
李娟芬想这真的是柳军作恶太多的报应吗?
到家后,是时野先发现李娟芬异常的,阿姨先是打碎了两只碗,又被热水壶烫着手,还一个人看起了柳清川小时候的相册。
时野怼了下柳清川胳膊问,“这是怎么了?”
柳清川摇了下头,于是时野坐到了阿姨身边,跟她一起看起了相册。相册里一张张照片都塑封得很好,柳清川小时候的照片比时野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