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视野越发豁然开朗,不多时,两人终于来到了道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天坑。高耸陡峭的坑壁上藤蔓遍布,草木丛生之处野花烂漫,蝶影缭乱,几道飞泉如白练般飞流直下,坠入天坑底下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
“没想到这洞窟尽头,仅有此等奇观……天地造物鬼斧神工,莫过如此吧。”皇甫轲环视四周,不由得啧啧称奇。
谢问却皱眉道:“师尊,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我们得想想怎么从这里爬上去。”
“这四周的坑壁藤蔓草木丛生,抓着这些草木向上爬,总能爬到顶部吧。”
“师尊,你说得云淡风轻的,可别忘了如今你内力严重受损,施展不了轻功。”谢问抬头望去,久违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这天坑少说也有十来丈高,虽然这高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换了师尊恐怕还没爬到一半就已筋疲力尽,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就……你先上,然后再想办法拉为师上去?”皇甫轲侧头看他。
谢问沉思片刻:“也只能如此了。我看这周围的藤蔓挺结实,不如我们去采集一些,然后拧成一股长绳,这样一来等我上去之后就可以把师尊拉上来。”
皇甫轲点头:“也好。”
事不宜迟,主意既定,两人便立刻行动起来,这天坑底下的藤蔓丛生,不少都是上了年头的古藤,要想寻找粗细合适的藤蔓,并编织成一条十余丈的长绳不是小事,光是采集就得花费不少力气,好在这天坑足够大,藤蔓也足够多。
“还好师尊你身材苗条,如果是个大胖子,我估计光是搜集藤蔓就得花个一整天。”两人坐在湖边草地上,谢问一边编绳子一边道。
皇甫轲头也不抬地回道:“如果为师是个胖子,你肯定看不上为师,自然也不会有此劫难,所以你的假设不成立。”
“原来在师尊眼中,我谢问就是个只看脸和身材的肤浅之辈?”谢问不服气地抗议道。
“看重仪表再天经地义不过,何来肤浅一说?”皇甫轲一本正经地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窈窕二字便大有讲究。善心曰窈,善色曰窕。仪表美与心灵美同样重要,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不愧是师尊,这话我爱听。”谢问心花怒放地凑过来。
皇甫轲:“这话是古人说的,可不是为师说的。”
谢问摊手道:“好吧,是我孤陋寡闻了。可说到底我只是一介凡人,没古人这么高的境界。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的一切在我眼里看来都是美的。”
皇甫轲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也是,想当初阿朔还是个丑八怪的时候,你也像个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可见你这人是真没什么审美,也不会以貌取人。”
“师尊……”谢问听得好气又好笑,从身后搂住皇甫轲的腰,低声道,“师尊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呢,怎么听起来……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醋味。”
皇甫轲连忙推开他那张贴上来的脸:“别闹了,再这样下去,天黑也编不完了。”
如此这般忙活了大半天,两人好不容易将藤蔓系成一条十余丈的长绳。谢问背着绳子,沿着坑壁上的藤蔓与草木向上爬,他有轻功在身,没有费多大工夫便到达了坑口,上去之后他先将绳子一头缠在附近的一颗大树上打了个死结,再将绳子抛下。皇甫轲在坑底接到谢问抛下来的绳子,将另一头稳稳系在腰上。随后他拉了拉绳子,示意准备完毕,谢问便在另一头用力拉动绳索。
用藤蔓结成的绳索比想象中的还要结实,皇甫轲抓住绳索,沿着陡峭的坑壁一步步往上攀爬。虽然攀爬中绳索略有磨损,但是好在并不影响使用。
然而,就在一切看似顺利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一阵刀剑交加的打斗声从谢问身后由远及近而来,谢问没工夫回头,却听得出似乎有两拨人正在附近厮杀。他心中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可容不得出半点岔子。
“师尊!你还好吗?撑得住吗?”谢问看不到皇甫轲,只能大声问道。
在悬崖下方的皇甫轲似乎也听到了动静。他抬头仰望,眼看距离坑口仅有数丈之遥。
“还好,就快到了。上面出了什么事?为何如此喧闹?”
“不知道,听上去似乎有一群人马正在交战。”
刚说完,忽听得耳畔一阵呼呼声响,有什么东西嗖地一声从侧面袭来,紧接着谢问感觉手中藤绳一阵抖动,随后砰地一声,长绳竟被某个来历不明的东西切断成了两截,谢问猝不及防,瞬间就被巨大的反作用力拽着往坑边滑去,好在悬崖边上的就有一块巨石,他情急之下眼疾手快地一脚踩在巨石背后,才不至于连人带绳地被拽下悬崖,但是悬崖下方的皇甫轲就没这么好运了,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令他瞬间往下滑了数丈,原本脚下还有落脚点,现在整个人就这么悬在半空中,丝毫动弹不得。
谢问大叫道:“师尊!你没事吧!?”
皇甫轲喘着气,两只手拼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