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笼罩在洞庭湖畔的上空,气氛显得压抑而沉重,这些日子,武林盟的各大门派都不太好过,自从朝廷向各地下达了武林人士驱逐令之后,江湖上又掀起了一场新的腥风血雨,地方军与江湖人士的冲突屡有发生。江湖中人本就大多不服朝廷统治,不管是名门正派还是邪门歪道,都与官军之间长期有着各种各样的摩擦矛盾,这一纸驱逐令更像是点燃了炸药库一样,一时间人人群情激愤,各地暗流涌动,大家都心知肚明,一场大战即将爆发,只差一个领头人振臂一呼。
自从李延昭成为梵炎教教主之后,梵炎教与武林盟的关系日益亲密,皇甫轲来到凤栖山的这半个月来,不断有落难的江湖人士逃到这里寻求庇护。以往人人忌避的邪教巢xue如今摇身一变,竟俨然成了江湖中人趋之若鹜的避难所。
这一日,皇甫轲在梵炎教的大光明殿召集武林盟中的几位重要人物议事,详细分析眼下的形势,而李延昭则建议以凤栖山为大本营,以尸傀为先锋,掩护武林人士组成的主力军对抗大虞的军队。皇甫轲与李延昭并排而坐,环视在场众人,丐帮众人频频点头,积极响应,但峨眉、武当等门派的人却面带犹疑,举棋不定。
“各位,朝廷欲对我们赶尽杀绝,大战迫在眉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应不分你我,抛弃成见,团结一致方能抵御外敌。”
“报——!”
皇甫轲话音刚落,门外一名探子快步奔进。
“禀盟主大人,凤栖山脚下发生激战!”
李延昭脸色一沉,上前一步:“出了什么事?”
“据说是凤栖山脚下的刘家村的赵家村的村民械斗火并,官府声称其中有武林人士与尸傀混入其中,聚众挑事,已派三千军队前来镇压。”
李延昭冷冷哼了一声:“借口!区区的村民械斗,何须动用三千军队,不过是想要趁机发兵,攻占凤栖山而已。”说着,他目光一一扫过在座众人,厉声道,“人家都已经欺压到咱家门口上来了,诸位还觉得能够独善其身,置身事外么?”
此话一出,座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司衡真人,现在你是盟主,你说了算,咱们都听你的。”座下一人忽然开了口,紧接便是chao水般的响应之声。
“求盟主发号施令!”
皇甫轲躬身行礼,道:“承蒙各位信任与厚爱,敝人自然当仁不让。”
事不宜迟,皇甫轲当即着手统领军务,与众人商议攻防战略,以及各方人员的调度安排。皇甫轲心思细腻,事事都考虑得妥善周全,众人们见他如此长袖善舞,便也渐渐收起了疑虑之心,踏踏实实地听从他的调遣。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井井有条地进展当中,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着开战之日的到来。
如此又过了十余日,当探子来报说谢云的两万大军到达凤栖山山脚时,众人终于按捺不住了,一个个Cao起家伙便要往山下冲。皇甫轲拦住众人,厉声道:“不要轻举妄动。一来我们出师无名,先动手只会陷自身于不利。二来凤栖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只需据守此处,消耗对方的Jing锐,挫其锐气即可。”
说罢,他吩咐各人坚守各处关隘要害之处,并命令李延昭坐镇凤栖山顶,统帅尸傀军冲锋。
李延昭凑到皇甫轲耳边,小声道:“司衡真人,刚刚我收到密报,成渊也在军中。”
皇甫轲眉梢一动:“他果然来了。”
李延昭又道:“白鹭山庄那边准备得如何?”
皇甫轲:“你放心,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你在山顶督军,听我暗号。”
皇甫轲将军务安排妥当之后便离开营帐,转身往白鹭山庄方向而去,他一路小心谨慎地注意周围动静,确定无人跟踪后来到密室入口,拨动机关。
“皇甫掌门!你怎么来了?”为夷一见来者是皇甫轲,眼睛顿时一亮,皇甫轲走上前去,用早已准备好的备用钥匙打开束缚为夷手脚的锁链,低声道:“你父亲还有成渊来了。”
自从那日两人在密室见面之后,为夷全身的血污已经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加上李延昭没有再为难他,所以身上的伤也都好了七七八八,只是因为手脚被锁了数日,关节处有一些红肿,磨破了皮。
为夷一听这话,表情亦喜亦忧,他抓住皇甫轲的手道:“他们现在怎样?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皇甫轲见为夷身陷囹圄,听到别人前来搭救自己,第一个想到的却不是自己,而是对方的安危,内心暗暗感叹不愧是谢问的弟弟,实在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于是安慰他道:“放心吧,我自有安排,他们不会有事的。眼下最紧要之事还是先让你脱身。”
为夷两眼放光,点点头道:“嗯!皇甫哥哥!我都听你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你怎么叫我哥哥?”皇甫轲听他突然改了称呼,竟一时有些不习惯。
为夷赧然一笑:“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和皇甫哥哥十分投缘,虽然你是我哥的师尊,不过年纪看起来与我哥相仿,我叫你哥哥,你不会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