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的酒吧本不是GAY吧,可不知怎得女客人越来越少,到目今清一色全是男客户。
作为心理学和生物学的博士,周朗平生最喜欢的两件事一是实验,二是喝酒。
前着集中他所有的注意力,后者放松全部的心神,什么都不必想,把一切交给酒Jing。
物极必反这个词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罪恶的酒Jing。”
段竟遥推开威士忌,又偷偷倒掉周朗硬给他倒满的龙舌兰,头疼得看着招呼侍者再开一瓶白兰地的周朗。
“你喝醉了。”
周朗双眼清亮得吓人,“我没醉。”
舌头不打结,脸不红气不喘,和没事人一样。
但是他一站起来就暴露了,像软塌的面条倒到地上,段竟遥叹气,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出了一身汗。
“周哥,我让大哥来接你好不好?”
周朗疑惑的望着他,“嗯?你大哥是谁?”
段竟遥无力扶额,拿出手机给段竟权打了个电话汇报现在的情况。
段竟权的反应十分平静,丢下一句让他看好周朗。
段竟遥犹豫了一会儿,坚定的违背大哥的命令,因为醉酒的周朗危险指数爆表。
周朗就和Jing神分裂一般切换到了个人格,用一种爬行动物似的冷漠眼神死死盯着他,手慢慢伸向了空酒瓶。
段竟遥朝门口挪去,小心翼翼的预备着周朗暴起,沙发上那具软瘫得没有半点力量的身体里实则蕴含了爆发性的恐怖力量。
他有幸见证过一次。
周朗好酒,他有资本,常一坐醉一天,没人敢打扰他。
酒吧开业第一天,试图抄他便宜的肌rou男被他徒手暴打断了七根肋骨,从那以后这家酒吧乃至整条街,顿时从最混乱的街区变成了最平宁安全的地方。
有句讲句,段竟遥佩服他大哥,真是慧眼识珠啊,一眼就相中了优雅无害的小白花内置的食人花本性。
和别人相处时,周朗的情绪不外漏,只要别人不冒犯到他,就永远是维持着温文尔雅,善良大度的假面具。
段竟遥知道梅塞尔医生的去世打击的太大了,周朗需要发泄。
所以段竟权二十分钟后抵达,就看到一地狼藉,周朗生生拆了包间,连装潢都被撕下来了。
段竟权踩着满地无处下脚的碎玻璃渣走进去,厚重的靴底碾碎了残渣,伴随一路的碎响。
“咻!”半个玻璃瓶砸了过来,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对上蜷缩在沙发上眼神清明的男子,根本不相信他现在意识还清醒着,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周朗?”
周朗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纯质的黑眸里是对整个世界的漠然,好似世上的一切都不能在那双眼睛里留下半点痕迹。
段竟权在沙发前蹲下,伸手去摸周朗的脸,“周朗,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这个举动是十分危险的,周朗眼神狠厉,条件反射性的扬起了巴掌,却落到了沙发背上,他用力的锤了一下沙发,像一根终于发动起来的弹簧跳到了地上。
“你怎么来了?”周朗找回了神智,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露出水泥的墙体,“我干的?”
段竟权早习惯了,平静地评价,“你抵得上一个暴力拆迁队了。”
周朗伸手扼住了段竟权的脖子,低低的笑出声,笑声诡谲邪气,和他整个人的气质十分不相符合。
最敏感的部位受制于人,段竟权眉头也不皱一下,甚至还仰高了脖子抬起下巴,露出修长的脖颈,让他掐得方便点。
周朗贴近段竟权的脖子,吐气如丝,似恶魔的引诱,“段竟权,你喜欢我么?”
段竟权道:“喜欢。”
“那,陪我去死好不好?”
“好啊。”段竟权不睱思索点头。
他们谈论的仿佛是今天下雨了没,这个星期天气好不好,云淡风轻的让人瞠目结舌。
段竟遥默默收回了跨进屋的脚,他总为自己不够变态而觉得和周围人格格不入。
周朗攸地收回手,嫌弃的把手掌在裤子上蹭了蹭,“真没意思,这个时候你应该给我一巴掌,打醒我,告诉我世界多美好,我还有梦想没完成。”
“又不想死了?”段竟权的表情似乎有点遗憾。
“……我老师死了。”周朗扭开脸,眼眶微热,“我老师死了。”他又重复了一遍。
段竟权扳过他的脸,不可思议的地问:“你哭了?”
悲伤的气氛被破坏的一干二净,周朗咬牙恨恨的瞪着他。
“我老师就和我爸一样,你爸死了你不伤心么?”
段竟权认真地道:“为什么伤心?他早该死了,我会很开心。”
“……”无法沟通。
周朗瞬间酒醒,他也是蠢,怎么能指望段竟权能体会他的感情,整理一下表情,一转身往外走。
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段竟遥,一个是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