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上元灯会之后,叶法善依言离去,李涉筠暗中差了个中使,托名他事到凉州密访那镂铁如意,最后果然在一家酒家寻着了。他便瞒着韩安淳,将那如意好好收了,偶尔也会取出来细细摩挲一番。
年后入春之后,李涉筠那孩子也长大了些,他便寻思着可以告知与人了。韩安淳便随意寻了个已身死的宫女,让她冒名顶替,说是一夜皇帝醉酒后无意宠幸间有了身孕。不敢言说,怕被乱棍打死,结果将孩子生了下来,此后终是日日惶恐而亡。
此事一出,群臣皆惊,多是人怀疑此子并非皇帝亲生,而是宫外不知何人的野种。此等无名无姓之人,焉能作为龙嗣?
当下朝野间议论纷纷,一直吵到了中秋。因着是过节,群臣才消停了些,李涉筠心烦意乱,虽是按照惯例在宫中赏月,笙歌进酒,却是没有半分赏景心思的。
韩安淳立于他身侧,见皇帝面露烦闷之色,有心要与他一解忧愁,便道:“此月普照万方,如此光灿,其中必有非常好处。见说嫦娥窃药,奔在月宫,既有宫殿,定可游观。陛下可否与我去月宫一游?”
李涉筠一愣,身后的群臣们却是嘘声四起,有人甚至在背后怀疑那皇子乃是韩安淳之子,便都与他撕破了脸皮,冷言道:“看来通玄侯真是好大的本事,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韩安淳冷哼一声:“陛下今日忧思至此,皆因你们目无君上,肆意怀疑龙嗣,还将这罪责随意推诿于人。”
眼见这又是一番吵闹,李涉筠头疼得紧,当即喝道:“众位卿家,若是通玄侯真能将朕送去月宫一赏,你们还有何话说?”
那为首的丞相便道:“既是如此,那我等承认通玄侯乃是天上下凡的谪仙,也不再声讨龙嗣一事。”
他话音方落,只见韩安淳将手中板笏一掷,现出一条雪链也似的银桥来,一直连向月亮之内。韩安淳扶着熙宗上了桥,且是平稳好走,随走过处,桥便随灭。走得不上一里多路,到了一个所在,露下沾衣,寒气逼人,面前有座玲珑四柱牌楼。
李涉筠一怔,又是觉得他们修仙之人顷刻间能来去千里便也罢了,怎的还当真能登上月宫,他心下好奇,又问道:“你该不会又是使了把戏幻影吧?”
韩安淳摇头叹道:“此回若是叶掌门带你前来,陛下定是深信不疑的了,想来我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终是比不上心头一抹白月光。”
李涉筠方才确实偷偷拿出了镂铁如意瞧了瞧,想着中秋月圆之夜,法善远在东海蓬莱,也不知过得如何。他红了脸,又蹙眉道:“你好端端地又提起他作甚?”
他不理韩安淳,又抬头看去,只见上面有个大匾额,乃是六个大金字,写着广寒清虚之府。
两人一同从正门进去,庭前却是一株偌大的桂树,扶疏遮荫,不知覆着多少里数。桂树之下却有无数白衣男子,翩翩起舞。
见两人进来,那三十几余名男子更是徐徐而来,将韩安淳与李涉筠两人围在其中。
李涉筠有些惊诧,韩安淳却是按住了他的手说道:“陛下莫慌,不过是月宫主人迎接之礼罢了。”说吧,耳畔顿时响起丝竹管弦之音。李涉筠转头看去,只见那边庭阶上,又有一群男子,也如此打扮,各执乐器一件在那里奏乐。
那些舞者听得了乐声,身上白纱飘扬间,有如春风过江南,端得是华丽无比。
李涉筠沉醉片刻,却突觉那乐声渐转,变得愈发靡艳了起来。箫声婉转,笛乐缠绵,夹杂着似有若无的拨弦之声,犹如情人在耳畔的低语。他只听了片刻,便有些身子发热,仿佛这若干名美貌男子皆与他耳鬓厮磨了起来。
韩安淳就在他身旁,自然是感应到了李涉筠的变化,他自是知晓这天魔舞的妙处的,当下不设防备,不多久便也觉得热血沸腾,身下阳物高高挺起。
只见那群男子越是舞蹈,身上衣袍就越是少,到了最后更是两两成对,一齐yIn声浪语了起来。
他们虽仍是在舞蹈,可摆出的姿势却与交合无异,听得李涉筠满面通红,浑身燥热,暗自想着这月宫竟是如此奇妙之处,若是能和韩安淳……那人可不正在自己身边么,李涉筠偷偷瞧了韩安淳一眼,忍不住心中狂跳,双腿发软,忽然低低呻yin一声,一股热流一下子流出来,胯间黏糊糊的shi了一片。
韩安淳听得此声,却是一把将他抱起,往李涉筠下身一摸,不禁高声笑道:“仙者这天魔舞果真非同凡响,陛下只听了个开头,便已shi成了这样。”
天外却是另有一清冷之声传来:“韩安淳,这首曲子,就当是我送给你与皇帝的贺礼吧。”
说罢,乐声再起,却是如月夜春江,缠绵欢悦。那诸位男子早已分别搂抱在了一团,他们全身赤裸着,身上挂着的银饰却还随着动作正叮叮当当作响。下身的阳具轻轻晃动,浑身都挂着细密的汗水,屁股紧紧相贴,方才的那种稳重优美全然不见,只剩下rou体相贴的yIn靡,让人看得欲念丛生。
李涉筠眼看着这些男子当众交合了起来,想到自己却也要和韩安淳如此,心中不禁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