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上侵染入体的浊气。
唐眠也赶紧赶了过来,小心着祁浩天的脸色,说:“怎么了?给你找的那小孩不满意?”
祁浩天光顾着吹冷风,在夜里神色愈发冷峻,一言不发。
唐眠从口袋里掏了掏,递过去一根烟,碰碰祁浩天的手臂,说:“嘿,兄弟,我说你是不是玩不起?”
祁浩天垂眸掠了眼递来的烟,平时不怎么抽,但现在心情烦闷,就拿着了,烟嘴含在唇间。
唐眠帮祁浩天点燃后,又给自己点了烟,说:“好不容易帮你找的大学生行不行?人家还不够干净?都等着你给开苞呢。”
祁浩天兀自抽了会儿烟,没去评价给他找的伴,脸不是他的菜,所以连房间都没进。
他只说:“你们玩得这么开,不怕染病?”
“靠!别咒我们!”唐眠斜睨他一眼,撇嘴说,“自己玩不起,还看不惯我们玩?”
祁浩天想问谁玩不起,但显然自己中途退场的行为没什么说服力。
“我就是嫌脏。”他又吸了口烟,若有所思地淡淡道,“没别的意思。”
“我靠……”唐眠叼着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把全船的人都骂了还跟一句“没别的意思”,也就祁浩天会这么毒舌。
两人在搭着海边护栏,抽完一支烟。
唐眠往浴袍袖口里揣了揣手,又拱拱祁浩天的手臂,道:“你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跟兄弟说说,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会来这种派对,先前是不是受刺激了?”
“没受刺激。”祁浩天下意识反驳了一句,之后意识到语气里带上了点情绪,微微压着唇角,看着自己的手。
唐眠看了他两眼,见男人在海上夜色的笼罩下,那张俊脸无端多了点颓丧的气质,于是聪明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还进不进去?”唐眠望了眼游艇的方向。
祁浩天摇头,怎么都不愿踏足那样浑浊肮脏的地方,拍了下栏杆,站正身,说:“我先回去了,你跟他们说声。”
唐眠还想说什么,不过祁浩天没给他机会,转身走向停在岸边的保时捷。
看着祁浩天的背影,唐眠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双手叉腰。
唐眠见多了风月,刚才当着祁浩天的面没好意思说,这男人一整个就是大写的失恋,无处排遣出来找刺激,结果刺激没找着,反倒被刺激回家了。
唐眠略感好笑地摇了摇头,又来了句:“是不是玩不起?”
同时他心里又禁不住被勾引出了一丝兴味——那个能让祁浩天如此失意反常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祁浩天可是他们圈里公认的难搞喂。
***
刘助理再次感觉到总裁不对劲。
之前男人明明有回暖的迹象,可不过是经历过一个圣诞夜,笼罩在祁总裁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至零度,时不时就能冻伤周围挨近的人。
想到这,刘助理抱紧自己,仿佛突遇寒潮,一身肥肉抖三抖。
就像现在,祁浩天端着杯子从他的工位前经过,就见男人面色沉静,目光微垂着看前方的路,看似与往常无异,可整个办公室都因为他的出现趋向死寂——连道喘息声都没有。所有员工都把头埋得低低的,以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看着总裁自眼前走过去,刘助理不觉暗暗松口气,可下一秒,刚走过去的祁浩天又退了回来,隔着一堵工位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刘助理硬是被那道沉寂无波的眼神看得僵在原地,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
“祁……祁总?”刘助理小心翼翼,似乎是怕自己多发了一个音节都会触发祁浩天的某个开关。
祁浩天用银勺的长柄缓缓敲打了两下工位隔板,配合着语调节奏说:“蜂蜜没——了——”
意思是让他赶紧补给。
“……”
刘助理只觉虚惊一场,不敢怠慢,赶紧拿起座机打电话订购。
等待通话过程中,刘助理瞄了眼祁浩天,跟着又瞄了一眼,没忍住提醒说:“祁总,你最近蜂蜜是不是喝得太多了?”
祁浩天慢条斯理用勺子搅了搅杯里的蜂蜜水,喝了一口,神色寡淡,语气更淡:“对,生活太苦,需要点甜。”
刘助理:“……”
***
近期,权贵圈的名媛公子们又开始躁动起来了,只因大家不约而同地发现,祁浩天在各种派对宴会里出现的频率高了起来,不仅如此,男人很明显是带着极强的目的性在参加这些聚会。
他们都看出来了,祁浩天在寻找猎物。
一个能令他满意的猎物。
因此男人不似以往的消极和高冷,开始主动出击,常常把一个圈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撩得神魂颠倒。
不过两个多月过去,大家却不见祁浩天真正跟谁有过进展,都还只是浮于表面的逢场作戏。
起码到目前为止,他们连男神的手都没摸到过。
春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