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顾喜阮给陈玉玲打去电话。
“我问清楚了,一切问题都出在那家基金协会上,因为检察院查不到基金会的实际控制人,所以认定为空壳公司,加大了洗钱的嫌疑,律师建议让那家基金会合法化,表明基金会和秦央公司之间是正常投资交易行为,就不会有问题。”
陈玉玲看到希望,语气急切起来:“那怎么合法化呀?”
顾喜阮说得轻松:“找个实际控制人就行了。”
“去哪儿找?”
“这个不是问题,你实在找不到,花钱雇也行,签几份文件的事,而且控制人能分红,每年少说有五百万,不难找的。”
陈玉玲不懂什么合法不合法,文件不文件,但一听到五百万,脑子一下子活络起来了。
“白白拿五百万?”
“当然不会全给,挂名的人有工资拿,年底能分红,但中介机构会抽佣金,所以到手的大概两三百万。”
陈玉玲声音里染上了小心翼翼:“谁都可以?”
“对,你自己找,还是我帮忙找?”
陈玉玲连忙道:“你看我可以吗?”
电话这边,顾喜阮微微一笑,停了良久,说:“可以,找个时间签文件就行。”
那边陈玉玲美滋滋,挂电话前,还不忘说:“小阮,最近公司被查封,拿不出钱,你来找我签文件的时候,带点钱来,五十万吧,给婶婶应应急。”
顾喜阮低下头,依旧笑:“好,我带现金吧,避嫌。”
陈玉玲的声音听上去也很愉快:“那最好不过了,我看出来了,关键时刻,还是你靠谱。”
隔日。
陈玉玲早早来到约定地点,是一家酒店的套房。
不多久,一个律师模样的男人提着公文包敲响门。
陈玉玲左右看看,没看到顾喜阮,不满:“他人呢?不是说带钱来吗?”
律师公式化回答:“顾先生要避嫌,我们先签合同,他等会就到。”
陈玉玲觉得自己受到了怠慢,嘀嘀咕咕进了屋。
律师拿出了几分文件,都是厚厚的三十多页纸。
陈玉玲翻了头两页,失去耐心,问律师:“在哪儿签字?”
律师看她一眼,递上一支笔,把合同的签字页都翻好,递上前。
陈玉玲也不管,闷着头只管在上面写自己的名字。
等手续都办好了。
律师收拾后东西,看了眼手表,说:“陈女士,现在你已经是基金会的实际控制人,检察院那边应该很快就能查清楚。”
“嗯。”陈玉玲不怎么客气,望了眼空荡荡的门口,说,“顾喜阮人呢?”
她还等着自己的五十万呢。
律师回答:“快了,那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陈玉玲挥挥手打发他。
陈玉玲又等了一刻钟左右,正想打电话催催顾喜阮的时候,五六个警察打扮的男人却进了屋。
陈玉玲一时没反应过了:“警察同志,你们……”
为首的警察面容严肃,上来就是一副手铐,说:“我们掌握了证据,你是一家涉嫌洗钱的基金会背后控制人,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追查这家基金会,由于涉嫌交易额巨大,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陈玉玲瞪着眼,整个人都懵了。
三分钟后,高级酒店的走廊里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都是顾喜阮那个贱人害我!你们快去抓他呀!我冤枉啊——”
一个满身皮草的中年女人腿软得站不直,全程被两个警察拖着往前带,脸上红红绿绿的妆都花了,万分狼狈和滑稽。
酒店外边,街对面,两道身影站在树荫下,全程看着女人被押进警车里。
“几年?”其中一道清润的声音问。
旁边站着的是刚才负责陈玉玲签字的律师,他恭敬地说:“至少十年。”
顾喜阮点点头,看向律师,眼神平静无波:“十年后如果出来,我希望她直接进精神病院,可以办到吗?”
律师愣了一下,看着眼前如天使般纯洁美好的面庞,内心里却泛起丝丝的寒意。
律师低下头,依旧带着恭敬:“好的,明白。”
“辛苦你了,我先走了。”
顾喜阮转身朝着地铁站的方向。
律师在身后说:“顾先生,我正好开车送你。”
顾喜阮回头,微微一笑:“不用麻烦,我坐不了别人的车。”
顾喜阮今天来这里没告诉祁冉,祁冉也很默契地没问他出门做什么,所以顾喜阮也就没人接送。
他依旧是坐地铁来的。
顾喜阮准备原路返回,继续坐地铁回去,却在走了两步后,在街旁的停车位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喜阮停下脚步,朝着那边看去。
他家小狼狗正靠在车旁玩手机,身高腿长,一身休闲,随随便便就是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