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见完面后找个机会脱身。结果见到了秦央的朋友们,才发现大家年龄相差无几,也都是刚才国外回来,名校背景,他甚至还遇到了大他一届的直系学长。年轻人们在很多理念和想法上都契合,一聊起天来有些忘了时间。
再回神时,两个小时都过去了。
其他人离开后,祁冉见秦央倚靠在沙发上,一手支在唇上,看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祁冉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温水。因为觉得秦央介绍的朋友都很不错,连带着,对秦央都有些改观。
“你说……”秦央放下翘着的腿,坐正身体道,“你父亲出过车祸?”
祁冉垂了下视线,将水杯放回茶几上,淡淡道:“他不就是因为车祸才挂掉的吗?”
“不,我不是指这个。”秦央说,“你说很久以前有过一次。”
祁冉回忆了一下,刚才聊天的时候好像带过一句,道:“是的,酒驾,不过就受了点皮外伤,不严重。”
秦央试探性道:“酒驾那次……没撞过什么吗?”
祁冉拧了下眉,看向他道:“你什么意思?”
秦央低头略一思索,再抬头时立即换了个表情,笑容十分明净清澈,“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没有冒犯的意思,祁大少爷别介意。”
祁冉抬腕看了眼手表,整理一下外套下摆,起身道:“走了。”走到门口,又顿了一下,转过身对秦央道,“房卡放管家那了,以后要是有事,找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谈。”
秦央立即意会,算是个识趣的人。只见他眯眼笑,看着十分可爱,“好的呢,祁大少爷。”
***
祁冉一离开,秦央就打了个电话。
“喂?妈。”秦央坐在沙发上弓着背,一手撑着脸蛋道,“在哪儿呢?”
陈玉玲将上方的蒸脸仪挪开一些,又示意旁边的小姑娘将她脸上的面膜揭掉,才懒懒地开口说话,“什么事?”
“就十多年前,我小学那会儿,我哥住进我家的那段时间,是不是经常有个人过来?”秦央努力回忆,但因为记忆太久远了,怎么都想不起来,便道,“那人是不是说自己是谁的助理?那个谁姓什么来着?”
陈玉玲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微微提高警惕道:“好好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秦央耸耸肩,一边打电话,一边低着头拔自己的鞋跟玩,“就是看到祁家少爷了,那个祁冉,你知道的吧?现在是我哥的继子……怎么说着这么别扭……哎,不谈这些。祁少爷说他爹以前也出过车祸,不知怎么的,我一下子想起以前的那个助理了。”
陈玉玲眼珠子一转,觉得自家儿子不靠谱,知道点什么都得说出去,容易打草惊蛇,就赶忙打消他的念头,“别瞎想了,两码事,以前的旧账还翻它干什么?”
秦央一想,点头道:“也对。”
“看到你哥了?”陈玉玲抹了抹脸上的精华,闲聊道。
“嗯。”秦央一五一十答道,“就跟以前一样,不好相处。我听大家都叫他冷美人。”
“冷美人。”陈玉玲嗤笑一声,“不美能攀上豪门?成为亿万寡妇?”
秦央没说话,听了就忘,对这类事不感兴趣。
陈玉玲道:“少去招惹你哥就对了。”
秦央:“嗯。”
“听你的意思,搭上祁少爷了?”陈玉玲语气里带上了一些笑意。
“嗯。”秦央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手机放在耳边,说,“真人比照片帅多了,还挺绅士的。”
“比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男朋友强多了吧?”陈玉玲笑道,“喜欢就尽量争取吧,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这祁家大半的资产都在你哥名下,现在的祁少爷有名无分,也就适合谈谈恋爱,其他就别想了。”
闻言,秦央笑笑,没表态,随便找个理由就挂断了电话。
***
海岛上有一片林子。因为栽种的是常绿乔木,即便在深秋也是郁郁葱葱的一片绿意。
林子里开辟了一条小道,顾喜阮跟姓魏的钢琴家就走在上面,慢慢散步。
魏先生不掩自己对顾喜阮的欣赏之情,将顾喜阮的音乐作品都细数了一遍,还详谈了许多顾喜阮的音乐专场,几乎就是半个粉丝。
顾喜阮被夸得有些尴尬,却不知道如何化解,大多数时候都点点头敷衍而过,一边期待着这条小道能赶紧走到尽头。
经过一个岔道时,魏先生停下了脚步,有些羞涩道:“我看那里有间屋子,想去借用下洗手间,不介意在这里等一下吧?”
顾喜阮摇头,淡然道:“请便。”
人走后,顾喜阮站在原地等待,一阵风起穿过树林,他将肩上的外套又拉了拉,闻见属于继子的大地气息。
难免又想起了消失了许久的祁冉,一想到跟他一同消失的还有秦央,不禁猜测两人会做些什么。
然后心情就变得有些不好。
顾喜阮正在出神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