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不知被什么触动到了,脸色不算晴朗,端起一旁的香槟杯,灌了一口后,看向远方的海平面。
顾喜阮注意到推给唐映辰的那个餐盘,上面盛放的牛排切分得大小均匀,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刚才何觅宁只顾着切牛排而不吃。
是等着唐映辰来吧……
一看就知道唐映辰是被何觅宁照顾习惯了的,他拿起刀叉,没说什么便开始享用何觅宁帮他准备好的牛排。
一桌坐着四个年轻人,祁冉和顾喜阮显得较为沉默,何觅宁和唐映辰之间偶尔会小声地交流两句——
何觅宁说:“仙贝睡着了?”
“嗯。”唐映辰的性格沉默寡言,也算一个酷到不行的男人,但面对何觅宁时会尽量多说一些,“有阿姨看着。”
何觅宁说:“睡前有没有闹?”
唐映辰说:“很乖。”
“上午存的奶你喂她喝了吗?”何觅宁压低了些声。
唐映辰明显顿了一下,最后实话实说,“没有。”
何觅宁眨了眨眼,有些怔,“老公,没喂奶就让她睡了吗?”
“冲的奶粉。”唐映辰微微侧过头塞了块牛肉进嘴里,平静道,“仙贝一天只能喝一次母乳,剩下的是我的。”
“…………”
对面传来“哐当”一声,是刀叉摔进餐盘里的声音。
何觅宁红着脸看去,就见祁家那两位呆滞的表情。尤其是祁冉,惊得刀叉都没拿稳。
何觅宁窘迫地低下头,赶紧吃饭转移注意力,桌子底下踩了唐映辰一脚。
另一边,祁冉用纯白的餐巾按按嘴角,接着揉成一团扔在桌上。这饭没法吃,一想到唐映辰喝老婆的奶……
祁冉表面不屑,但内心却是真实地羡慕着。光是吃唐家夫夫的狗粮就饱了。
“吃好了,你们慢用,我先去问候下唐老爷。”
说着,祁冉站起来准备离开,不料转身就跟另一人撞个正着,身前立即泼上了冰凉的液体。
那人惊呼一声,后退两步慌乱道:“祁少爷,你没事吧?”
祁冉先是低头,看到白衬衫和铁灰色西装马甲上淅淅沥沥滴着红酒,裤子上甚至也溅上了几滴,被冷风一吹贴着皮肤,很不舒服。他不耐地皱了皱眉,跟着抬头,才看清撞上他的人是秦央。
这一意外惊扰了餐桌上的其他人,顾喜阮和何觅宁连忙起身。唯独唐映辰坐在座位上,头也没抬地继续吃牛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何觅宁快速抽了几张餐巾纸,因为心里有分寸,知道保持距离,没有直接帮祁冉擦,而是将纸巾递给他。
顾喜阮想都没想就要伸手接过那些纸巾,但有双手却比他速度更快,以至于让他落了空。
秦央拿过那团纸,手忙脚乱地在祁冉衣服上擦拭,边擦边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本想来敬一杯酒,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顾喜阮看着那双在祁冉胸前、腰腹上蹭来蹭去的手,咬咬唇,站在一旁静默不出声。
大概是秦央人长得嫩,蹙着眉、眼睛红红、鼻尖红红的时候,特别容易让人产生怜惜感,让人不忍怪罪。
祁冉微微挡开秦央的手,拧了下眉道:“没事。我去换身衣服。”
何觅宁作为主人,对祁冉说:“我陪你回去,顺便叫佣人打理一下你换下来的衣服。”
话音刚落,秦央积极主动道:“我来吧,何先生不用费心了,这事我得负责。”
接着,秦央不给祁冉拒绝的机会,直接把人拉走了。
那两人走后,顾喜阮坐回餐桌边,心不在焉地戳着盘里的食物。
何觅宁看出了些什么,劝道:“如果担心就去看看吧,顺便给自己加件衣服。”
顾喜阮想了想,却是摇头,眉眼低垂道:“没什么可担心的。”
这话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顾喜阮想到,如果祁冉不属于他,就没有立场去要求或在意些什么。
***
直到午宴结束,祁冉和秦央都没有再出现过。
唐家夫夫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忙着回去看孩子。顾喜阮正要离开,被一人叫住。原来是这次邀请而来的乐团的首席,是位钢琴家。说跟顾喜阮在某次音乐会上有过一面之缘。
钢琴家深深记住了顾喜阮,不过顾喜阮却对他完全没印象。
男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笑容斯文而拘谨,道:“顾教授,能邀请您一同去走走吗?一些音乐方面的问题还想跟您多交流一下。”
顾喜阮本想拒绝,但视线瞄到右手边空了近两小时的座位,犹豫了一下,竟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嗯,走吧。”
***
再说祁冉那边,他换好衣服后又被秦央拽去见了几个人。秦央说那几人都是他在国外的朋友,很想跟祁冉认识一下。
祁冉本来没什么兴趣,纯属看在秦央是顾喜阮弟弟的份上才没有明确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