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往生极乐。
狂风呼啸的鬼狱,灵类的惨叫声缭绕第三域而不止。第三域的上空,空间的罅隙不知何时大开。被吞噬的那些啊,到底谁更加的麻木哀歌。
荒古的领地,寒属怨怼。群灵山路一道暗影一闪而逝。
“孔宣,累吗?”
多少年了,我们同为妖族,你却因那位的一言,赶尽杀绝。
时空的罅隙扭曲歪裂,一名身影略显狼狈的黑衣男人一举跃出。那一双黑耀的眼睛仿佛是在哀鸣,彼之嘴角嫣红的鲜血又好像在倾诉着什么不可思议之语。
当他落地的一瞬,位于第三空间的鬼域兴奋地颤抖不已,那是在欢呼,雀跃啊!
“……”早就,呵。
通身孔雀蓝华丽长袍的青年面无表情的立于鬼域之上,一头银光闪烁的长发高高束起,侧颜下那隐晦勾起的弧度蓦地淡却消亡,修长有力的手指浅浅勾勒“弦”的怪异字体。
银色的长长睫羽轻启,“黑曜,你想找谁呢?”
青年银色的瞳眸粲如繁星,冷冰冰的声音里虚妄的幽默仿佛传遍了千山万水:“累与不累,可轮不到你说啊。”紫渊,还是……九霄!
神界的笼牢,怕是远不及幽冥的第九域绝望而孤凉。
……你,想死吗?
骨血之中被抽出的银鞭,蜿蜒如灵动的蛇类一般闪电袭落,那个混身狼狈的黑衣男人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仙术捆了个结实。
银鞭一寸寸地落下,妖艳的红洒落第三域方寸之间的冥土,他一声闷哼,吐着含糊不清的语句。
“吾乎曰之暗……渊色者,将黄金天秤的另一方……托付与汝等蜉蝣之辈……万界的灵啊,吾……手持之剑,尽归虚无之匣……”
黯色系的冥土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被男人攒在手中的长鞭拉得几近绷直。
“禁断者,白道·君临,破妄之其三,浮生!”
灵子化的术法结绳,黑曜只手拉扯着银色长鞭的另一头,虽然他的掌心皮rou翻绽血色流离。
明澄的黑亮双眸直视苍穹,苍白的唇轻启,“茧·六道”。
刹那间无形的风带起了他的衣袂,飞舞的蝶类自那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死寂门庭飞出,翩跹而噬血。漩涡般的虚洞虫点逐渐显现在雾气渐起的鬼域冥土之上,漆色焦灼的门后具现的是死灵鬼怪的护卫大军。
“时冉,吾之前象如幽灵,次等第一篇章。破魔者啊,或弑神之灵道,若终焉亡去的故彼之魂,那不甘的或悲怆的。汝令认同这契约之言,从属吾之召唤,归来吧!”
那片段惨淡的宛如预言的告知书一般,“——王の军势,劣徒。”
孔宣冷着脸,银色的瞳仁映入死待的亡灵军阀。地狱之门的逆向召唤之中,共生的魔灵体系术法,还有很多啊!
是啊,神的旨意怎能违背呢?
对恃的二人,银色长鞭自孔宣的手中化为星屑,隐晦勾起的暗影以另一种方式奇巧的抽打在死寂的门庭之上。
灰飞湮灭的寂灭国度,地狱之门关闭,漩涡虚洞里还未迈出的人形兵器,曙光绝望还是期待从未降临。
“黑曜,你输了。”
微澜的波动闪现,他银色的眼眸轻颤,低垂的睫羽微合,冰冷的面容,亦或算得上是私语的淡漠:“妖族,覆水难收,我以为,你懂的。”
“对啊,我知道的你不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我懂的你懂你懂的我不懂,这样吗?”
黑衣男人淌落的那一片血洼,咕咚咕咚地渗入冥府地表,互相注视着的双方若注意到了这毫无“生气”的一幕,便会得知那是怎样一种可怕的占有欲。
“六道轮回:天道,人间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该去的我都去了,这赌是毒。你明知道我会死,为什么不放过我,放过,你自己。”
黑曜吐着鲜血,他衣衫褴褛落红昳丽的站立着,“神魔两界,妖鬼两道,人间如魔似梦。那遗溯中肆虐的影子们,仙界的天君难道还不明白吗?”
“我们的轮回,要么化作天地之气用以转运‘命运’的齿轮,要么就成了那用途低廉的‘rou骨’之器。”
他说:“那七界,单单就‘七界’而论,你知道‘七界’为什么会拥有结界与屏障吗?”
“……那是因为,屠杀啊!”
男人向青年倾诉着那些年来法则的奥秘,在那“妖族必死,神魔永眠”的前史辉煌时代,被时间埋葬的不仅仅是这些呢。
“诸神黄昏,那是末路的希望战场。你知晓吗?仙人避世,冥府沉寂,多少亡灵徘徊不定。那依靠魔窟镇魂之塔镇压怨灵之气的某种方式啊,早在千百年前就已然被之削弱地只剩下了镇魂曲流芳于人世的短小残卷哟~”
“圣域教廷,暗黑神殿,最初的两位混沌神祗的臣下所属殿堂。正,与邪,在最初的时候并没什么区别。宁缺毋滥,这世人又有谁懂得‘信仰有毒’这句话。”
修长的指节擦拭着嘴角溢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