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朝解开了善禅的镣链,将一身血污和性爱痕迹人抱到了龙塌之上,善禅仍处于昏迷的状态,殷承朝沉着脸坐在床沿看着他,那黑狗亦步亦趋的跟着殷承朝,趴在了床边,给黑狗下的药剂量并不大,这会儿大黑狗已经全然恢复了,两只大眼珠子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主人。
殷承朝此时心情不算太好,懒得理这畜生,刚醒唤伺候的奴婢进来,就听见外面呼救声和兵刃相向之声。
殷承朝连忙起身,拿了自己的佩剑,外面已是火光冲天,厮杀呐喊声不绝于耳,还未等他看清外面的状况,就见那宫门被撞开,一群身着禁军装扮的士兵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魏臣。
魏臣身着银甲见皇帝而不跪,反而一脸沉色,朝殷承朝拱手行礼道:“陛下将善禅交出来,我可担保陛下性命。”
殷承朝怒视他,“乱臣贼子,你佩剑夜闯皇宫,是诛九族的大罪!”他拔出佩剑,冷刃白光乍现。
站在魏臣身后的禁军齐齐拔刀,刀刃冷冽,肃杀之色在空气中蔓延,剑弩弓张,死战一触即发。
殷承朝与他们对峙片刻,却为听见外面有呼喊“救驾”之声,心下了然,这魏臣多半是和老三合作了,他苦笑一声:“魏卿,你跟随朕多年,老三到底许了你什么,你居然背叛朕!”
魏臣还未答话,那外头又齐刷刷走进一众左臂系黑带的军人,为首那人身材高大,被一众军户拥着走进内殿。
“皇兄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那开口之人,笑意yinyin的,正是殷承嗣,身后跟着的正是乔家军。
西北起事须得打几个月才能打到京都,但如若京都内有内应反呢?魏臣就是这个人选,皇帝准备灭佛,却将调动军权之事交给了左将军陆嘉良和谢家一派,魏臣除却领禁军大营之外所有职务都被捋下来,正是因为当日善禅向他举荐魏臣。
此时三方对峙,殷承朝怒极反笑,“好手段,果真是好手段,朕的皇弟这份心性胆识,当年朕还是小瞧了你。”
“皇兄谬赞了,只要皇兄写下诏书传位于臣弟,臣弟也不是非要你的命不可,臣弟只是想好好过个安生日子,皇兄意下如何?”殷承嗣往前两步,凑近殷承朝道:“放了他,我保你无恙。”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然很近,殷承朝笑道:“你想要善禅无恙,那也得拿出诚意来。”
“皇兄想要怎样?”殷承嗣问。
“善禅就在龙塌之上,只是赤身裸体,你若就这样带他出去,今日之事传出去,他颜面扫地,如何活?”殷承朝靠近殷承嗣,两人靠的极近,这番言语只有两人都够听清。
殷承嗣几乎没有思考,便让那些家臣都退出殿外,魏臣亦是招呼禁军后退,自己则留了下来。
只见殷承朝走在前面,刚走至床沿,手中佩剑掷出,长剑冷冽从破空直面殷承嗣,殷承嗣右手持刀,迎面对上,右臂发力,只一招,硬生生将那剑身劈开,只是经这变故,他已经退出五步之外。
此时殷承朝冲殷承嗣璀然一笑,眼中满是快意,他右手持匕首,朝床榻之上昏睡的善禅刺下,他竟是想拖善禅一同赴死。
殷承嗣瞪大眼睛,已然想通了其中关节,腕部发力将手中军刀横面甩出,冷刀直冲殷承朝背部而去,趴在龙床之下的大黑狗蓦然跃起,狂吠一声,以身体撞开了那军刀,殷承嗣天生神力,黑狗虽只撞上了刀背,却被硬生生破开了皮rou,军刀撞落地砖,大黑狗重重摔在地面,呜咽两声,不知死活。
而殷承朝的匕首已刺下直冲善禅心窝,本是闭着眼的善禅忽而睁开眼睛,来不及反应,已是本能地一手抓住刀刃,掌心rou被冷刃划伤,鲜血直涌,下一秒殷承嗣已至龙塌边,捏住殷承朝的手臂奋力一捏,殷承嗣掌劲惊人,匕首轻而易举落至殷承嗣手中,他抬手一刺那匕首刺入殷承朝胸口,抬腿便是一脚将人踹下龙塌,整个人飞起落地,重重落在地上,砸得口吐鲜血。
善禅瞧见殷承嗣,这才明白此时处境,他被殷承嗣紧紧拥入怀中,男人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善禅推开了,“我还有话问他。”
善禅赤身裸体,随手抓了龙床上单衣披上,连忙跑到趴在地上的殷承朝身边,此时那个Yin鸷的野心勃勃的帝王,全然无了骄傲,如同一条丧家犬一般躺在冰凉的地面,鲜血直涌,等待生命的逝去。
善禅捏住他的衣领,询问:“我二哥哥当时入宫究竟是为何?你快说!快说!”善禅绝不信秦震会为了殷承朝而冒险刺杀先皇,陷整个秦国公府于不利。
殷承朝咳嗽两声,双手覆上善禅的手臂,道:“咳……我……我告诉你……”
他慢慢挪动,将头挪到了善禅的腿上,又向善禅招手示意善禅低头,善禅跪在地上,殷承朝的头枕在他的腿上,善禅低着头,离殷承朝很近,殷承朝一张嘴,口腔中满是血腥味扑面而来,善禅却无暇顾忌这些,只凑耳过去听。
“咳咳咳……是……是为了……”
他几个字断断续续说了半响,忽而诡秘一笑,满是得意,包含恶意的说道:“你永远也别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