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寝宫没有一夜空过,自从他性格大变,侍寝过的男妃都得了不少实在的好处,剩余一些男妃也唯恐落于人后,纷纷主动爬上龙床。
居风来者不拒。他只有两个底线不能触碰,一个是出轨,Jing神出轨也不行;一个是不自愿,苦着脸上床的他还觉得膈应。
后宫男妃得了好处的,便吹枕头风,举荐自己在朝为官的家人族人,居风不介意他们走后门,只要是有真材实料的,走关系上位也没关系。苏婕妤的父亲就是这么官复原职的。
朝廷送上来的奏折很多,居风一个外来人如何批?又如何批的完?他想起明朝的内阁大学士,可以为皇帝票拟,再由秉笔太监代为批复,这个举措虽然会导致皇权旁落,但是对他的境况却有很大的启发意义。
陈朝奏折都是直接送到皇帝手中,内容完全保密。居风以高烧后身体虚弱,一旦劳神便头痛不止为由,暂且召左右相到御书房代为票拟,给出意见,皇帝仅需看后以朱笔画圈,表示同意或不同意即可。
当然,这仅是权宜之策,作为一国之主,肩负天下苍生的平安喜乐,又怎么能抱着玩乐心态去对待?
居风虽然是个宅男,但并不是不学无术之辈。他是个自由工作者,平时除了吸猫看18x动漫,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和画画,历史类的尤其喜欢。
好歹靠着这点底子,应对左右相之时,时常能飙出惊人之语,例如:
“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凡此种种仁道思想,均让左右相大为震惊。实在是原先的皇帝以残酷冷漠为道,信奉自己就是天道。
可见皇帝并非没有仁心,只是夺嫡之争太过无情残酷,身为受害者和胜利者的皇帝自然泯灭了那一点善良。如今一场高烧之后,皇帝反而看开许多,也是好事。
被皇帝倚重,可以看到皇帝亲信大臣绝密的奏折,这不能不让二人感到深沉的压力,有时奏折繁多,两人甚至要在皇帝的书房待到宫中落锁。
而皇帝也对他们的辛苦做出了十足的回报:凡是他们票拟的建议,皇帝基本采纳,偶有几个问起详细情况的,左右相便解释出他们如此票拟的依据来,讲清其中的细枝末节,皇帝也会就自己的意见提出不同看法。但大部分时候,他还是会给予两位丞相足够的信任。
这对左右相而言,已是极大的尊重荣宠。
此后相当长时间,二人上朝都喜气洋洋,早朝之上也对皇上多有支持,为免皇上劳神头痛,如有牵涉复杂的事项,他们便上前解释其中细节和牵涉的复杂人事关系,再给出妥帖建议,最后由皇帝定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皇帝对于有真才实学的人,愿意给予最大的信任。这一改变也让朝中众臣感受到久违的安全感。
皇帝下了早朝,便抱着宝儿去翰林院找皇后。
皇后也有一阵子没见他,他才刚复职,还要和贵妃一起负责科举事宜,忙的脚不沾地。
见到居风,韩永思有些惊喜。他旁边的前辈接过他手上的事情,说:“去见皇上吧,我替你看着。”
韩永思扶了扶自己的官帽,有些担心自己此刻的仪容。他在翰林院待的久了,自己不把自己当皇后看,整日里泡在史书典籍之中,一身墨水味,不修边幅。
居风还是第一次看到穿着官服的皇后,眼前一亮。
他对怀里的宝儿道:“知道这是谁吗?这是你舅舅~”
皇后有些无奈,道:“怎么叫我舅舅,我是皇上的妻子,按理应该……”
“按理应该叫什么?”居风对他促狭一笑。
按照惯例,皇子自然是要称皇后为母后的,关键是他是男人,如何能叫母后?
皇后不说话了,转身进了休息的偏殿。
居风抱着孩子跟在后面,对他道:“梓潼不要生气,朕跟你闹着玩儿的。”
皇后为居风倒茶,问道:“皇帝特地过来,有什么事吗?”
居风泼皮无赖似的亲他一口,道:“没事就不能来找朕的皇后了吗?”
皇后往后一退,脸都烧红了,怒道:“皇上!孩子在这儿呢!”
宝儿大声道:“宝儿不是小孩子了!宝儿也会亲亲!”说罢就嘟着嘴在居风嘴上亲了一下。
居风觉得好玩,抱着宝儿到皇后的身侧,道:“来,亲亲你另一个爸爸。”
宝儿听话的亲了一口皇后的脸侧,皇后猝不及防,退都退不及。
韩永思向来平静儒雅的面孔,总是在面对居风的时候被打破。他扶额道:“皇上,你怎么带着太子一起胡闹。”
居风道:“哪里胡闹了,我带他来看看他的爸爸嘛。不知道哪位公子日理万机,都把他相公给抛诸脑后了!”
韩永思越来越发现皇帝身上的另一面:调皮、恶趣味、喜欢戏弄人
他也越来越难以招架这样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