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你喜欢我什么……我好像每次都给你添麻烦,还让你受伤……”
舒岑低着头,一只手被文启攥在掌心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已经悄悄地抓住了被子。
女孩子的优点都装在文启心里,可要他一条一条说出来确实是有点为难他了,他坐在床边憋了一会儿,只憋出一句话:
“不是。”
明明每次卷入麻烦都是因为他,但她自责起来比谁都快,比谁都真切,就像现在,她自己才是遍体鳞伤的那一个,却还是软着嗓子告诉他要把求婚说给喜欢的女孩子听。
就像上次那个黎明中告诉他一点也不疼一样。
文启可能这辈子都羞于启齿告诉她本人,但却真真实实的在很多次绝境中因为想到这个外表柔软脆弱内心坚强勇敢的女孩子而重新获得力量。
其实用喜欢去表达感情都显得轻了,应该用爱的。
文启再次因为察觉到自己表现不够好而呼出一口粗长的气,然后就看舒岑跟被惊动的小兔子一样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让他不得不在下一次一呼一吸间立刻放轻了力道。
“那你呢,喜欢我吗?”
他不会那么多旁敲侧击的方法,只会像现在这样把自己的心整个捧着剖开在爱人面前,然后再直白地想要以心换心。
舒岑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坐姿,感觉整个人好像都要就这样僵成一块儿化石之际,房门被另一个人悄然推开。
“我是不是打扰了?”
她吓得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就看见文斐然面上只浮着一层最浅淡的笑意走了进来。
“不过打扰了也没办法,医生查房,麻烦无关人员回避一下。”
这房间一共三个人,无关人员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么一个。文启闻言没多说什么直接端着托盘走了出去,文斐然接替文启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舒岑的时候眼底才总算涌上些许温度。
“感觉怎么样?”
虽然文斐然是笑着的,可他无比憔悴的脸色,还有好像已经足足几天没有睡过觉的黑眼圈都让舒岑一颗心不得不悬了起来。
“斐然……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又熬夜了……”
文斐然的脸色已经差到让舒岑都忘记了前一天在小旅馆的种种,不由自主地看着他露出担忧的神色。
女孩子这样的神情更是一下刺到了文斐然心窝最软的地方上,他垂下头抿了抿唇,然后又强打起Jing神看着她:“我能有什么事,我现在是医生,你乖乖告诉我身体还有没有发热?”
“不热了……”舒岑老实地摇摇头,总算想起这个房间的陈设怎么个眼熟法了,“斐然你怎么把我带到老宅来了,我不是应该去医院的吗?”
“反正都是一些应急处理,我这里有药有仪器,一样可以做。”文斐然说着抬手把女孩子脸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反正你去了医院也要回来的。”
舒岑愣了一下,显然是没听懂文斐然的话,可她也没往深处想:“刚刚我听文启说我睡了好久,我睡了多久啊,我是不是已经旷课了……斐然你借个手机给我我打电话给学校好不好……”
“我给你请过假了。”文斐然摁着舒岑的肩,把从床上坐起来的人按了回去,“这阵子你都别去学校了,就在这里休息,想要什么跟我们说,我们都会给你找来的。”
“……啊?”舒岑这才意识到刚才文斐然那句让她没听懂的话似乎是真的有别的意思,“斐然,为什么要这样?”
文斐然重新在床边坐下,深吸一口气的同时眉头终于微微拧起。
“我没打算瞒你,但是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所以听完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不要害怕。”
文斐然的声音很轻柔,语气却是无比笃定的,舒岑从他的开头读出了一些不祥的味道,点了点头。
“还记得那只攻击你的田鼠吗?”
“记得。”
“老K在制作新白水的过程中,抓了胡村背后那座山上的野猪来做试验品,白水在激化野猪脑神经的同时也激化了野猪身体里原本寄生的病毒,导致了它们的变异。然后野猪死在胡村附近,尸体被胡村附近的田鼠分吃,然后病毒分散到了田鼠身上,导致了它们的亢奋与发狂,进一步再将这种病毒通过血ye传播给了附近的村民,也包括你。”
“……”
这一连串的传染链让舒岑听得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所以我……感染了病毒吗?”
文斐然点点头:“这种病毒是通过人为药物催化,而本来野生动物身体里携带的寄生菌人类就还没能完全掌握,所以……目前没有什么很好的应对方案,不过我们已经召集了国内的专家,他们都在赶往律海的路上了……”
看着女孩子一点一点垂下的脑袋,文斐然也心疼得在瞬间忘记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
他已经做好了舒岑会哭的准备,也想到无论她怎么哭泣着发泄情绪他都一定会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但舒岑只是沉默着,沉默了好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