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结拜都拒绝了,最后却还是被强加上了兄弟名分,一个屋檐下,情何以容身。
谢檀轩按得手都要酸了,可头上的目光太炙热,他不敢停,手上的力道越来越控制不住,最后按摩变成了挠痒痒,连自己都看不过眼去,刚想抬头告罪,就被修长手指捏紧了下巴,炙热逼人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
他傻楞楞的感受着火热薄唇在自己唇上辗转碾压,心里一团浆糊,谢明渊亲了这傻乎乎小木头半晌,无奈命令,“张嘴!”谢檀轩条件反射般照做,随即被攻城略地,节节败退,连缩的小小的舌尖都被拖出来玩弄吮吸,满嘴都是他的味道,而谢明渊始终觉得不够,还是不够,少了背叛的压制,他的爱意喷发的太汹涌,经历了死亡般的分别,他一步都不会再让他离开。
谢檀轩被他罕见的强势温柔弄的脑子发昏,心神不定的趴在谢明渊腿上喘气,身下的双腿肌肉矫健,映着下身高高支起的帐篷,很是生龙活虎。隐隐有些雀跃的心慢慢凉下去,谢檀轩慢慢坐起身来,缓慢却熟练的解起他的腰带来。
你还在期望什么呢,这幅残破的身子,不就是你最后的价值么?
谢明渊一把抓住他的手,眉头紧皱,“你在做什么?”谢檀轩慢慢抬起脸,面容早已从红潮退成苍白,“要用嘴么?”眼看谢明渊怒气更甚,他甚至不自觉瑟缩了一下,车里并未准备脂膏类的东西,要是不用嘴……果然是逃跑的惩罚要来了么……
看他神色便知他在想什么,谢明渊又是生气又是痛悔,五味杂陈,干脆一掀帘子出了马车,吩咐就地露宿,明日再做进城的打算。随从领命而去,他空站许久,回头看向安静到没有一丝声响的马车车厢,神情复杂。
而车厢里边,谢檀轩面色苍白的缩在角落,望着谢明渊离去的方向,满心惊惧惶恐。
谢檀轩还是怕他。
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看谢明渊上来还往角落里挤了挤。谢明渊面无表情坐到一边,心里却像有一只小兽在撕咬,百爪挠心,鲜血淋漓。
他悬崖勒马,想从头再来,可只要一想到自己捧在手里放在心上的宝贝,曾经被如此的对待折磨过,就恨的想插当时愚昧痴傻的自己两刀。如今看着谢檀轩恐惧瑟缩的样子,只觉得心被滚油煎过,热辣痛悔,难以言语。
是他活该。
谢明渊沉痛闭眼,悔不当初。
所以到了落脚的客栈便忍不住借酒浇愁,喝得酩酊大醉,堂堂谢家大少爷,趴在桌子上似哭非笑的自言自语,狼狈心酸的像条丧家之犬。随从实在看不过,硬是夺了他手里的酒坛,将人架去了三少爷的房间。
谢檀轩正要入寝,见谢云两人架着人进来,大吃一惊,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戒备的看着他们,谢云知道这位三少爷跟大少爷的关系纠缠复杂,可他是大少爷的人,自然事事以谢明渊为主做考量,大少爷之前的失心疯在找到三少爷后几乎没再犯过,足以表明三少爷的重要性,所以纵然谢明渊今晚已经单独开了一个房间,谢云依旧是把他带到了谢檀轩这里。
谢檀轩听谢云讲完来龙去脉,低着头看了醉熏熏的人半晌,才低声道,“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谢云两人应了一声,带门而出,房门合闭的瞬间谢云抬头看了一眼,苍白瘦弱的三少爷定定的望着趴伏在圆桌上的人,目光痴缠绵绵。
他心里暗暗替三少爷惋惜了一下,关好房门下楼去了。
房间里只剩谢檀轩痴痴的站着,燃烧的烛火晃了晃,连带着他的影子都抖的可怜。他也觉得自己可怜,被人欺辱到那般地步,也只会狼狈奔逃罢了,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想重活一回,也还是被人打回原形捉了回来,而最最令人无奈的是,他费尽心机的逃离,逃不过的,却还是他心里的那道魔障。
那道看不见的,牢不可破的魔障,是他纵然逃过千山万水,也会被一步步拉回原点的坚固绳索,那个让他临死都不会感觉到恐惧的东西,那个让他伤痕累累都放弃不了的东西,叫做爱。
兄弟乱伦,背道失德,他被逼着在欲望的深渊里沉浮,受尽良心谴责,可每一次的肌肤相亲,拥着那个最不应该拥抱的人,心底总会有个小人在歇斯底里的大叫,抱住他,抱的紧一点,他是你的!他是你的呀!
没有人知道,在他一身红衣拜堂成亲的时候心里有多茫然,他迷惘又坚定的要掀开自己的新篇章,却被突然出现的谢明渊打乱,他惊惧恐慌不知所措,却压不住心底那一丝丝的,欢呼雀跃的惊喜。
他不知道谢明渊对他还有多少恨意,浑沌的几年下来,他早已不敢再去想这个问题,这次回程虽然得到了善待,但他并不知道这种待遇会持续多久,两天,三天,或许等谢明渊腻了这种玩法,他又会变成以前那个没有尊严的,下贱淫荡的玩物。
他呆呆的走过去,靠在谢明渊的旁边蹲坐下来,像一只乖巧的宠物依偎着主人,谢明渊还在嘟嘟囔囔说着醉话,他一句一句的听着,叫到小安时还会轻轻应上一声,惨淡笑意漫上嘴角,映着流泪的温柔眼眸,无比落寞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