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说假话的痕迹,“怎的这么晚来找我?可是想我想得受不了?”
自从跟观持摊牌,又穿了观持的衣服,他已经没再刻意扮女人了,此时刻意压低清泠泠的本音,显得格外低沉性感。
“你只让他借宿一晚……可是明天就要离开?”观持捻着佛珠的手不知何时触碰上了他的细眉,然后一寸寸抚过他表现在自己眼前的旖旎绮态,突然毫无征兆地就凑近过去,轻轻咬上了那张水润可爱,却总是舌灿莲花,假话连篇的嘴唇,啃咬的动作无可奈何又带着宠溺。
被观持主动亲吻的经历很少,叶繁很快勾的蠢蠢欲动,他来不及回话也不知道怎么回话,便直接坐在观持腿上,搂住观持脖子加大了亲吻的力道,灵巧的小舌钻进去与观持共舞。
观持的理智还在,他只是扣紧了叶繁的后脑勺以便牢牢地吻住叶繁,舌尖与本人截然相反地贪婪地孜孜索取着叶繁的每一寸。
“你的那个义弟……喜欢你。”前一个问题没得到回答,但在接吻的空隙里,观持到底还是忍不住说出了第二句话。
叶繁一时没反应过来义弟是说的乔之卿,还没思考出来神智又被观持的吻给勾了过去,观持的吻技在这几日磨练得很好,已经能够轻易将他吻得脸红心跳,食髓知味的身体更是轻易情动。
他顾不得许多,嘴上娇娇娆娆地喘息,“管他谁呢……观持哥哥……我只喜欢你……现在要我好不好?”
这娇娇的哀求声简直要把人骨头给叫酥了,观持无声地叹息,却对这动不动就如此惑人的妖精一点办法也没有。
观持慢慢将他放在床榻上,温柔地亲了亲他发红的鼻尖,沉沉叹息一声:“我怎么舍得……不要你……”
屋内气氛逐渐火热,春.意浓得要满溢出来。
而屋外却不知何时,突兀出现了一个人影,他静静伫立在窗户外面,窗纸上烛光下的剪影模糊暧昧,但那黏糊的情态却是传达到位的,一帧帧加上不时从屋内传出的呻.吟和喘息,简直是幅极其出色的活春.宫。
乔之卿已经不知道自己何时来的,他整个人仿佛凝固住,他在夏夜的微风中遍体生寒,浑身直冒冷气,手脚冰冷得好像失去了活人的温度。
他手里还攥着那张羊皮卷,他本是想来找叶繁询问一些东西的。
可结果……他的心直直地下坠,下坠,一直坠到了无底深渊。
他还记得他家少爷凌涣曾说自己与叶公子两情相悦,他要去为了两人未来而作出努力,而现在,他听到的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也能听出里面共赴云雨的两人,似乎也是两情相悦。
他想起湖水里那个清洗着清洗着就开始抚.慰自己的水妖,他一时思考不了,可以有那么多两情相悦吗?还是……只是身体饥.渴难耐……所以……只要安慰了他就都可以?
他攥紧手中的羊皮卷,手指不停摩挲着羊皮卷里写着孤峰决的部分。
孤峰决,其性烈,其式杂,非心性极坚者不可成,锻其筋塑其体,大成者心即利剑,无坚不摧,无往不利。
他黑眸沉沉,酝酿着一场无人可知的风暴。
那是不是,只要我足够强大……我也可以……这样对你?
禅音寺(九)
翌日,天光微熹。
叶繁早早地醒来,他身边已经没有人了,观持天还未亮便起床去做早课了,只临走前在他额上烙下一吻以示温存。
叶繁昨夜半是真半是假地嗔怒观持,说着体贴的男子是该在情.事后为心上人收拾身子的,男子的精.液在他那里留久了会害他拉肚子。
观持听了自责不已,今早便早早起来为他了烧温水清理了身体再离开的。
但叶繁那个时候已经醒了却在装睡,因为他不知道他该拿什么表情去面对观持,他发现他已经无法坦然地面对观持这样赤诚的温柔了。
昨夜观持问他是否要离开了,他放任情.欲压倒理智不想回答,事实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发现他会害怕观持脸上出现难过的样子。
但是,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他必须离开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叶繁坐起身子穿好衣服,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道:“进来吧。”
拿着个小行囊的乔之卿低着头进来,他眼帘低垂,清秀文弱的脸上比以往苍白些,看着很不精神的样子。
“叶公子——”乔之卿先开口,“我们……可是今天出发?”
叶繁将一头靓丽柔顺的青丝用红色丝带挽起,穿着僧袍却让他一点禁欲感都没有,反倒更有反差之后凸显的妖冶之感,他听到乔之卿的问题整个人一僵,然后有些勉强地笑着:“是……是啊。你都已经找过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乔之卿垂在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的,嫉妒像蚂蚁一样不停地啃噬着他的心脏,叫他痛不欲生,但看着叶繁有些恍惚憔悴的神色,他却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如果……如果公子还想多留几天,也是……可以的。”
他这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