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七伏首缓缓道来:“属下尾随安寿康这厮至寺庙大堂,他在上完香后并未直接离去,而是跟随方丈从寺院后门走出,随后进入一个地窟。”
“寺院后门竟然还有这等地方……难怪要建在深山里……”,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示意十七继续。
“那八抬大轿不便进入,便放在地窟外面,安寿康命人从里面抬出几口箱子,陆续进入地窟,属下等他们离开后,自行潜入地窟查看,发现地窟里存放的,竟都是白花花的官银。”,十七皱着眉,一字一句地汇报。
“哼。”,修听罢,冷笑一声,“若是清白得来的钱,何需这样小心翼翼掩人耳目,上香祈福是假,转移赃款是真,刚吞的官银不便直接花出去,存放在寺庙里头,等风头过去了再一点点转出来,神不知鬼不觉,任谁都不会想到,看似与世无争的静安寺,居然是个贼窝吧。”
“属下这就去将那老秃驴与安寿康一并擒了!”,十七眉头越皱越紧,手已然握在了腰间的短剑上。
“不急。”,修摇摇头,“现在出手只能抓到安寿康一人,并不能证明他与摄政王有勾结,抓了安寿康,摄政王那边就会越来越谨慎,很可能再也不会露破绽了,到时候想扳倒他,便是难上加难。”
“是属下愚钝了。”,十七伏首道:“那么皇上认为应该如何?”
“眼下朱阙放出朕重病的消息,或许会令摄政王有一丝麻痹,他很可能会趁这个时候搞什么动作,眼下只需继续潜伏于寺庙中,静观其变即可,既然这里是他们转移赃款的地方,那势必还会露出其他破绽,到时候才能顺藤摸瓜,一网打尽。”,修冷冷地笑着,将手里把玩的叶子一点点撕碎。
“属下还有一事禀报。”,十七似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沉声道:“方才属下返回时,见大堂处站着一人,身着青色官服,正在与扫地小僧询问着什么,属下着急回来,并未留下细听,想来,似与安寿康有关?”
“这么小的官,就算他想巴结,安寿康也未必搭理他。”,修笑了笑道:“不过确实有些奇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跟在安寿康屁股后头来,不管他是想攀上安寿康这颗大树,还是别有居心,倒是可以留意下。”
“行了,别总待在寺庙里了,走吧,好不容易今天不用听那帮秃驴念经,出去快活快活。”,修拍了拍手,将手里撕得粉碎的叶子扬了,示意十七快走。
“是。”,十七答应了一声,低下头重新背起修,脚点着树梢向前掠去。
十七万万没想到,修所谓的“快活快活”,就是去ji院……
站在ji院门口都能感受到gui公跟小倌扑面而来的热情,穿着奔放的小倌那大nai子都快甩到十七脸上了,gui公扯着浑厚的嗓子在那里吼:“客官来来来里面请!风月楼里什么样的小倌都有的啊!半兽人也有的啊!请务必看看我们楼的头牌,那可是西域来的九尾狐啊!媚骨天成!今晚初夜拍卖!价高者得!”
十七掏了掏快被震聋的耳朵,一脸黑线地说道:“公子……府里佳丽三千,哪个不比这些庸脂俗粉强?公子想寻欢作乐,回府便是。”
“可是本公子没来过这里啊。”,修眨巴着眼睛歪头露出一个纯良无害地微笑。
“公子身份高贵,万不可被这些刁民玷污。”
“可是本公子没来过这里啊。”
“属下听说这楼里的小倌大都有花柳病。”
“可是本公子没来过来这里啊。”
“……公子想玩什么,属下都配合。”
“可是本公子没来过这里啊。”
“…………”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二人争执之间,gui公听到了,转过头来一脸彪悍地骂道:“什么花柳病!我们楼里的小倌每月都会请大夫进行检查,绝对不像那种路边窑子里不干不净的下流货色一样。”
“窑子?”,修听到这句话,好奇地问道:“什么是窑子?”
“害,这位少爷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公子哥,没逛过窑子吧。”,gui公摆摆手一脸鄙夷地笑道:“说实话那种地方不去也好,都是些乡野村夫才光顾的,几十文就可以Cao一次,都是些粗人,哪里懂得怜香惜玉那套,堕落到那种地方的小倌,基本上都被玩坏了,不能接客了就扔出去,死在路边发臭了都没人管。”
“还有这种地方?”,修听gui公如此说,不由得小小诧异了一下:“怎么本公子天天逛街却从未见过呢?”
“哎,那种窑子哪里会开到明面上,大多都在一些角落里的破草屋内,有些开个茶摊做掩饰,进去喝几碗大叶茶,顺便就把事办了。”,gui公说完,又谄媚地笑道:“不说那些扫兴的事,客官要不要来里面坐坐?我这楼里的小倌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模样,要说第二,其他楼绝对不敢争第一。”
修想了想,点点头笑道:“也好,那本公子就进去看看。”,说罢便摇着扇子抬脚跨进了门内。
十七见修劝不住,虽心下不满,也只得皱皱眉跟了进去。
二人在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