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日这一场制符大会的水很深呐,平存少在心中默念着。
平存少当下并不担心自己有性命之忧,眼前这人既然将自己伪装成了他自己的模样,必有所图。果然那名已经换上侍者服的男修在几次确认伪装没有问题之后,开始对着平存少施展一种从未见过的咒术。
平存少的身体不由自主随着对方念出的法诀动作起来,脑海中被一股脑灌输了很多念头,仿佛有什么驱使着平存少听从这人的指挥。
其实平存少有预感,如果他强行反抗,这咒术对于他自己的作用将会微不足道,或许是烛照之法的特殊,让他拥有了反抗这种咒术的能力。
但是平存少暂时没有选择抵抗,他想要暂且看看眼下局势如何变动。
毕竟这会场中千百的侍者都出了问题,幕后之人必定所图匪浅,而这名行动诡异的修士,或许就是一个变数。
在咒术的控制下,平存少坐在桌前,一手拿起了桌上的符笔,开始以他自己从未研习过的方式刻画铭文。平存少内心有种走在路边被馅饼砸中的感觉,索性专注于自己眼下的动作,从这名男修身上偷师。
平存少过于专注地学习着这种看起来是某种防御符篆的刻画,这让那男修认为自己的咒术很是成功,并没有发现平存少仍然存有自己的意识没被完全掌控。
此人放心地取出一块用于传音的灵符,低声说了几句暗语之后就退到一边垂首站立,伪装成那些行动僵硬的侍者模样。
平存少见他并没有威胁到自己性命的举动,故而也并不急着反抗挣脱此人的咒术控制。
就这样,平存少与这人达成了诡异的平衡,一人伪装侍者巍然不动,另一人专心画符顺路偷师。
制符大会按部就班地继续进行着。
平存少意外地发现控制自己的这名修士在符术一道竟然颇有造诣,他控制自己绘制的这些符篆比之自己先前购入的书册中所述复杂和实用程度都更上一层,让他受益匪浅。
转眼一日就要过去,平存少已经交出了三张绘制完成的符篆,而此时,制符大赛中剩下的制符师也仅剩下了几十人。
估算着天色应当已经入夜,平存少知晓,这一场兴师动众的大戏,就要唱到了Jing彩的时刻。
此时那人的咒术也已经不再控制他制符,故而平存少也开始暗暗运转烛照之法,渐渐挣扎着夺回了对于自身的掌控,但他表面不动声色,依旧维持着被控制的伪装。
就在此时,鸣钟之声响起,所有晋级的制符师被召唤重回到主会场,他们将在那里接受最终的考验。
一个个单独的房间中,所有行径古怪的侍者在恭谨地将制符师送出门之后,整齐划一地开始施展某个法诀,配合着会场顶端不知何时布下的阵法,隐约有灵力的流光闪现。
那名对平存少施展咒术的修士在将平存少送出门后没有动作,神情复杂地盯着虚空中灵力的变动,面上闪过忌惮之色。
平存少发觉自己身上的控制仍然没有消去,那名修士在自己的身上施展的咒术显然不可小觑,但是除了烛照之法的作用,似乎在走入会场的过程中有某种力量变相帮助自己削弱了那咒术的力量。
这一场错综复杂的迷局,就要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候。
平存少目视着周围逐渐进入会场的制符师们,好像每一个人都没什么古怪,又好像每一个人背后都有着不小的秘密。
包括他自己也是如此。
制符大赛背后的东家是玉炼宗与霄影宗,此时这两宗派出的修士已经在会场前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些经过几轮考验留下的制符师。
负责主持的筑基修士恭敬又拘谨地对两大宗门派出的使者致意之后才开始对着制符师们说话,平存少总觉得此人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正待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时,他眼神一变,悄悄按上了自己的储物袋。
“诸位是Jing挑细选出来,于制符一道颇有造诣的Jing英,现如今玉炼宗、霄影宗的结丹宗师在此,你们尽可以按照意愿接受两宗的考验,若能得到首肯即可拜入两宗门下。”
当此人说到“结丹宗师”四个字的时候,平存少抬眼从会场前方高高在上的雅座扫过,确信今日这会场还会有更多Jing彩的事情发生。
在主持的修士提及可以拜入两宗门下之后,会场顿时喧闹之声四起,有人面色无波只是静静朝着中意的宗门那一边靠近,有的人似乎犹豫不决不能马上做出取舍。
平存少毫无犹豫地往霄影宗那一边走去,就在此时,他却感受到控制自己的咒术意图让他往玉炼宗那处靠近。
平存少眼神一肃,顿时屏息凝神将烛照之法运转到极致,激烈地反抗那咒术的同时,大步流星靠近了霄影宗的范围。
就在他接近霄影宗那名结丹宗师到某个范围之内时,那种压迫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没有出现过。
一道神识从平存少身上扫过,这让平存少浑身的寒毛几乎炸起,第一次直面结丹修士,那种宛如面对深海高山的压迫让他深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