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限于修为,平存少用于武装自己的首选就是各色符篆,手中这七个储物袋的主人有两人明显比之其他人富裕,让平存少心中安稳不少。
然而就在平存少隐身于暗处查探收获时,身边却猛然激荡起一阵剧烈的灵气波动。
平存少愕然看着那先前完全没有被他发觉的隐匿阵法,面上Yin沉之色一闪而过。倘若这阵法之中的人不是被困而是主动隐藏,他此时下场殊难预料。
握紧了手中一叠符篆和一件一次性法器,平存少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张敛息符,放缓了声息。
正在此时,一阵激烈的法术爆鸣声响起,平存少敏锐地分辨出有三股不同的气息正在缠斗,其中两股气息呈现势均力敌的态势,而余下的那一股气息在对比之下显得分外弱小,可却一直宛如秋日草原上的点点火光,碾压不绝。
“盖詹匀!你休要纠缠不休,若坏我葛家大计,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平存少听出这人不是那老而弥坚的葛家主,那显然就是葛家的另一名筑基,想来那位葛家主怕是已经灭在盖詹匀召唤出的那金色巨剑之下。
“哈哈哈!若是葛天星与我说这话,老夫还要顾及一二。至于你这宵小之辈,哼,连你家那炼气九层的后辈都不如!”
“你!盖詹匀你欺人太甚!絮倾,事到如今你还要执迷不悟至家族于不顾吗!”
原本一直隔岸观火的平存少听到絮倾的名字瞬间眸色一厉,这个女子与葛家的隐秘牵扯极深,现在她竟然能以炼气三层的修为牵扯到两名筑基修士的斗争中而不死,其背后的秘密也是惹人深思。
平存少的思绪转的飞快,不断衡量着进退得失。
他委实厌烦这种限于实力只能靠谋划来争取利益的局面,有实力作为后盾的谋划才是良策,否则只配叫做鬼蜮伎俩。
而那边的声音越发清晰,显然这几人里此处地xue已经越来越近。
尖锐地几乎能够刺破耳膜的是葛絮倾疯狂的笑,平存少不敢借助神识试探生恐被两名筑基修士发现后随手轰杀,但仅仅凭借已然渗透到地xue顶部的蕴草,平存少几乎立刻断定葛絮倾也服用了那红色的药丸。
这样的药丸在他缴获的每一个储物袋中都有存货。
越是靠近中央的池水,葛絮倾的眼神就越是明亮得几近可怖,仿佛有某种东西不受控制地涌进了她的身体。平存少几乎在葛絮倾靠近的同时就发现自己的蕴草和葟花吸取到的合欢之力少却了大半。
平存少皱紧了眉,轻瞥了身边一眼,指尖轻轻捻了几下。
“伯曾祖啊,当年您与汪家那老混账把酒言欢的时候,可曾顾念过絮倾也是葛家人?”
葛絮倾原本束得极规整的发丝不知何时尽数散落披散了她满头满面,平存少看着葛絮倾已经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心下微微一叹。结合在这地xue之中看到的一切,他有八九分把握推断出絮倾身上发生了什么。
堪怜堪叹。
“小女娃儿,老夫不是滥杀之人,你能在我能斗法的余波之下撑到如今,固然有我们相互牵制的缘由,但你也委实是可造之材。若你现下罢手,我放你平安离去。”
盖詹匀一面用他的烟杆法器牵制葛家那名筑基修士,一面挥手用灵力将葛絮倾往他们来时的路上送了一送,看起来当真是要放过她的样子。
平存少有些拿捏不准盖詹匀究竟作何想法,是当真对葛絮倾心生恻隐,还是……忌惮?
葛絮倾身上展现出的不同寻常已经不少,光是以炼气三层的修为御使法器就足以令人侧目,更何况那葛家修士言语中隐隐透着葛絮倾手中存在着葛家某样底牌的意味。
不论盖詹匀到底有何目的,葛絮倾却当真从两人的战团之中抽身退出。
平存少心中低咒一声,葛絮倾没有从来时路离开,而是背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慢慢后退,离他的藏身处越来越近。
平存少一直隐忍未发,直到葛絮倾眼看距离他已经不过一臂之遥。
就在他将要出手时,葛絮倾却停了脚步,并不像是已经发现他的样子。
然而盖詹匀却冷哼一声,带着些轻忽的不屑:“藏在暗处的小老鼠,不是要老人家去请你们出来罢!”
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之下,若是平存少稍有不慎就是成为炮灰的下场,但显然有人比他更按捺不住,先一步跳了出来。
是那些石室中的人终于发现了不对,一个个从里面跑出来却发现自家的机密老巢进入了一个外来的筑基修士。
一名男修低喝一声,向着盖詹匀两人的战场发出一道法术,从旁边给予自家长辈援助。其他原本隐在暗处的人见到有人做这个出头鸟,顿时一拥而上对盖詹匀展开了围攻。
一时地xue中又是一片混战,平存少所在的角落又一次无人关注。
正当平存少看着背对自己的葛絮倾琢磨着要不要动手从而顺理成章地出现在盖詹匀面前时,葛絮倾却先一步动了。只见她五指成爪,手指纤细苍白地宛如森森白骨,乌黑浓密的发丝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