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室逼狭,唯一的物件就是那张铺了皮毛的石床,上面两个年岁相当的青年沉沦于爱欲纠缠,没有分毫注意分给其他。
不过即使他们仔细探查,怕是也并不会以为一株植物的根系有什么特别。
平存少没有丝毫误入他人春宫现场应有的羞耻心,附身在金纹蕴草之上毫无闪避的想法。
他对于下方酣战不休,显然已经渐入佳境的两人并无太大兴趣,他更关注的是在这种附身的状态之下所见所感与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同时探查葛家布置这一出究竟是为的什么。
平存少猜想,在这地xue之中像这样的石室必然还有不少,葛家安排这些人如此行事其目的绝不会是为了建一个yIn窟。
只有利益,无比诱人的利益才能够让这些或是血亲、或是姻亲的葛家人有违纲理,搅乱lun常。
就在平存少理顺思路打算控制蕴草往别处扎根时,他却凭借附身的这一株蕴草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变化,于是平存少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静静旁观了一会儿下方的两人。
在这逼仄的石室之中那两人毫无顾忌,居下位的那名青年放浪的呻yin声一声高过一声,四肢和小腹都开始剧烈地抽搐,平存少知晓这是他将至高chao的前兆。
当然平存少对此并无兴趣,他关注到的是自己附身的这株蕴草正传来一阵阵激烈的欣喜之意,这种感情在他依附在蕴草本体上的时候显得分外感同身受。
这就是合欢之力么?
特定双方交欢之时所衍生的气息,让身负阳景之力的蕴草能够生长进化的奇妙催化剂。
就在那居下位的青年手足狂乱地舞动,最终紧紧依附在另一人身上,发出一声濒死般地尖叫时,平存少看到那处于掌控一方的男子取出一物放进了对方口中,捏着下颌亲吻帮人吞咽了下去。
就在平存少有些遗憾没有看清那东西模样时,下方两人却同时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狂热状态,如果说先前的交合中他们尚且保有着作为人的理智一面,那么此时,他们的情状就宛如野蛮交媾的兽类,疯狂而混沌。
而就在这样的疯狂交媾之中,平存少看到他们身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色雾气,顺着房间地面上一条如果不仔细看就会忽略的细窄水道流淌了出去。
平存少立刻敏锐地意识到那水道的源头就是葛家这一切的根源。
葛絮倾的疯狂,夜晚奇异的香气,葛家不顾交情的骤然发难,都源自于此。
更深一层,平存少怀疑葛家与汪家那古怪的姻亲关系,同样和这地xue之中的怪事脱不了干系。
平存少原本正琢磨着让蕴草按照哪一个方向生长,好方便他追根究底,但看着那一条细小的水道,平存少忽地萌生出一个新奇地念头。
将意识从蕴草之上抽离,平存少感受着自己充盈的灵力,就连之前在那筑基修士随手一击之下产生的伤痛也几乎全部消散,心中一松,即便现下仍然身处险境,但比之前多了太多把握。
将那一枚仅仅生发出一个幼芽的葟花种子取出,平存少以心神控制着金纹蕴草,不多时荷塘的水面上就出现了一枝纤细的藤蔓。
当这一枚不起眼的葟花种子顺着石室的墙壁滚落,轻巧地飘进水道中后,平存少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那一枚葟花种子先前情急之下催生得并不完全,隐隐有衰败之相,可就在它落到那水道中的一刹那,平存少感到它好像活了过来。
那枚葟花种粒随波逐流,顺着那狭长的水道,渐渐飘至地xue中的中央水池处。
一进入水池,那枚葟花种子就好似闻见了血腥的鲨鱼,迅速地生芽、膨胀,最终化作一颗饱满的球jing沉入了那艳红的水塘之下。
水池中原本生长的那盘根错节的植物仿佛感受到了威胁一般,枝头挂满的一连串朱红果实突然剧烈地晃动了起来,仿佛将要成熟坠下。
一直关注着的葛听chao心中狂喜,死死盯着那朱果上面的金色纹路,只待金痕加重就出手采摘。
谁知阵法源源不断地抽取着那自各处输送来的淡红雾气从未止歇,但那朱果却仿佛停止了生长一般,除了先前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变化。
葛听chao初时还颇有耐心,但在收到一张传音符之后,他却微微变了脸色。
那传音符来源于地xue中的某一间石室,以往收到这传音符时他往往已经将朱果尽数采摘完毕,但这一次他甚至连第一枚都没有拿到。
这朱颜果的成熟颇有特色,只有前一枚果实完全成熟并从主株上脱离,下一枚才会开始成熟。
这一次的时间拖得太久,久到让葛听chao产生了极糟糕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他感受到周遭墙壁的微微震动时达到了顶峰,这地xue所在并不算太浅,能够让这里也随之震动,那就只能是地标之上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葛听chao忧心于父亲的处境,咬牙看了一眼仍没有分毫成熟迹象的朱颜果,手持阵盘几个法诀打出将水池周遭的阵法加固一番,随即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