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大之前,我们天天在他名下一栋别墅里疯狂做爱,他很黏着我,简直快要长在我身上。
最疯狂的时候,他从厨房里拿了一把尖刀,说要把孩子剖出来,说不要孩子了,他只要我,他只爱我。
我当然不信。只是觉得可悲。人总是会为欲望所困。
弄清楚陈卓郁那些事已经是很久之后,我们的孩子差不多一岁了。
我是从他夫人口中得知的。
两个人是商业联姻,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没有住在一起。
陈卓郁的精子没有活性,无法使女人受孕,为了传宗接代,他只能自己受孕,但是他又不肯。
直到遇见我。
那次事故不是强奸,是他一手策划。就连给我的水杯里加了催情的药剂也是计划的一环。
这太可笑了,我仔细回想在那之前我与他寥寥几次见面。我实在想不通我有什么特殊之处,有幸被他选上。
我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那陈璧月是谁的孩子?”
“我在外面生的。”陈夫人干脆利落地承认了,“不过现在他也在外面生了一个,我们俩扯平了。”
“谁来继承家业?”我不禁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陈夫人毫不在意,“当然是继承各自的家业,我女儿不需要和别人争。”
真是奇葩的一家人啊。我不禁为之前做过的决定感到后悔,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
这一切陈璧月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我突然间就疏远了她,明明前几天还是好好的。
她慌慌张张地询问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怕我们的事情被别人发现,她说她已经准备好对父母坦白,她说再过几个月她就满十八岁了,她语无伦次地说了很多,最后哭着恳求我不要抛下她。
当我冷酷地向她提出分手的建议时,她整个人几乎崩溃了。
就是那次,她差点和我做到最后,我们两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不稳,我几乎想要不做反抗放纵一把,但最后关头还是刹住了。我给了她最后的机会。
救赎自己的机会。
现在已经是五年之后了,也许等到十年她会改变意见。
那时她还年轻,而我正老去。
“童童。”我抱着我的少女,抚摸着她青春靓丽的满头乌发,发出了疑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陈璧月从我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我,她的双眸晶莹澄澈,像是从月亮山挖下来的两块宝石。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她埋在我胸膛上深深吸了一口我的气息,慵懒而沉醉的模样很迷人。“我喜欢你就喜欢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老师,你知道吗?我以前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还以为你叫徐放,我还在想他们为什么都叫你徐放哥。”
她说完,轻轻叫了一声:
“哥。”
叫得人心疼。
我开玩笑说:“我比你大那么多,还是叫叔叔好些。”
谁知道她立马就像是生气了一样把头转开,小小地哼了一声。
我真猜不透她的心思,所幸她也没有让我多猜,生了会儿闷气就转过来抱住我,头低着我的下巴,闷闷地说:“我不想把你叫老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感觉有些好笑,又有点触动,“可是,童童,我本来就比你老很多呀。”
她变得娇气了,带着哭腔反驳我:“不准再说这个字了!”
我先是哦了一声,又故意逗弄她,“原来童童不想叫老公啊。”
我听到她抽了一口气,那口气又在胸腔里堵住了。
后背的衣服被攥得紧紧的,她浑身僵硬地贴着我,好像突然间不会说话也不会呼吸了。
过了很久,才从嗓子眼里冒出猫叫般细弱的,软软的一声。
“老公。”
童童,可我并不是你所喜欢的那样。你没有见过我的另一面。
我的确是个下三滥的恶魔,禽兽,我引诱了你。
那天傍晚,你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间靠近了你,为什么要抓着你的手,为什么要对你说:
“童童,你真美。”
因为我是个变态,是个对自己学生起了欲望的变态。
不过,那种欲望我本来只打算将它留着慢慢欣赏,毕竟我深知自己的喜新厌旧和得到后就会丢弃的恶劣品性。我不想破坏我们之间萌生的那一点心动。
我很少遇见像你这么美的人,不,我不是指你的外貌,或者你的心灵。当然,它们都是很美的。
我指的是你出现在我眼中那一瞬,以你为中心迸发出的所有光彩。
世人称之为恋,或者爱。但我为它命名为美。
珍贵到我需要将那一瞬间的心动封进琥珀里永远保存。
这时我才发现我对美的追求甚至高于对年轻蓬勃的生命力的追求。
我永远喜欢青春丰饶的肉体,但我却只会发自内心地珍视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