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汣到‘夜色’时,天才刚擦黑,酒吧里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人,有些谈生意的开了卡座,此时音乐都还是舒缓的,聚光灯也没开,环境倒更像个咖啡厅。
但她知道,再要不了一个小时,舞池周围就会人满为患,这里的DJ很会热场子,气氛很快就会被带动起来。
而她就喜欢坐在吧台附近,喝点小酒看着年轻的灵魂舞动欢闹,她很喜欢人类短暂的生命中时刻爆发的活力,跟万年不变千年沉寂的海底不同,他们热情,他们像火,虽然这样的时间在她眼里只是昙花一现,但她无法拒绝这样如同烟火绚烂的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这幅皮囊似乎很讨人类喜欢,不仅雄性来搭讪,连雌性都常有突然贴过来的,这让龙女非常不自在。
如果是干净的也就算了,长得漂亮的干净雄性她有时候会色心大发地拉过来亲亲嘴吃点豆腐,雌性也会多说两句,但那些一闻就恶臭的她根本忍不了,反手就让人赶紧滚。
没办法,她就是一条这么双标的小母龙。
她跟这的调酒师小姐姐最近混熟了,每次过来都要蹭酒喝,那姐姐看她长得漂亮,又能聊得来几句,也算交了这个朋友。
倒不如说她们对待男人方面是臭味相投,虽然喜欢的不是同一类型,但龙汣能从她这学到不少新奇东西,这是小神仙从未听过也几乎没有其他渠道能听见的好东西。
调酒师叫白雯,龙汣习惯叫她小白,这会儿她正等着她的酒,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对了,送你个好东西。”
龙汣挑眉看向她,扫一眼等着她七十二变。
她接过白雯递过来的小盒子,拧开看着那坨白色的膏体翻转着看了看,又习惯性的闻了闻,估计也不是什么正常玩意儿,她闻不出来。
“怎么用?”
“擦这,会变大,厚敷效果一绝,半小时见效。”
她转眼看向吧台后的女人,只见她笑得一脸神秘莫测,指尖在胸前顶点转了一小圈。
“嗤,行,谢了。”
虽然目前而言龙女对男人的奶头兴趣并没有很大,但听起来以后应该会有用,先拿着吧。
她反手揣兜里,回头去看慢慢入场的人,顺便环场扫视一圈。
突然,她的目光锁定在对角的一个卡座,白雯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笑了:“眼神儿真毒啊,一眼就扫到极品,不过我劝你不要打这盘天菜主意,这可是带刺玫瑰高岭之花,不好摘。”
那是个美到哪怕在酒吧开始昏暗的灯光和到处攒动的人群中依旧耀眼的男人,虽然穿着一板一眼的西装,但那清冷出尘的眉眼,谪仙天人般的风骨,还有那白玉般的肤色让他在一群油头粉面的商人里出众得不可思议,白雯说的没错,他看起来就像一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玉莲花。
龙汣甚至感觉她是不是曾经在哪见过这样一个小神仙,或许是王母的鲤池,也许是哪位有过惊鸿一瞥的仙君,总之这个人,他漂亮得不应该存在于当今这个时代,这个时代配不上他的风华。
他正低垂着精致的眉眼,抿着水红的薄唇,认真翻阅着手里的文件,跟旁边正拿着酒杯吆五喝六的男人们仿佛存在于两个世界,时不时抬眼看一下旁边,公式化的挤出几分笑意。
不知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赤裸,他像是有所感应一样向这边看了过来,正好对上龙汣凝视他的眼。
他看到她,似乎也愣了愣,但很快就礼貌地微微颔首,龙汣举杯算是回应,他便不再多分她一个眼神,重新垂眸去看那份厚的过分的合同。
“哦?这么看你可能有戏耶小九九,我可从来没见他这么跟哪个男人女人互动过。”
白雯伸手一巴掌拍到她背后,一副‘你小子真行’的表情。
龙汣笑了笑,转回身仰头一口干空了杯里仅剩的酒液。
“他常来?我之前可没见过他。”
“不算常来,但他们这帮人好像很喜欢挑我们酒吧谈生意,从我在这工作开始就十天半个月见他一次,不过都是工作了,没见他单独出现过,但这样每次也有不少人上去搭讪。Of course,每个都碰一鼻子灰。诺。”
白雯努努嘴,龙汣又回头去看,只见一个穿着露脐装超短裤的辣妹在他旁边拿着手机叽叽喳喳说了什么,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抬头看过一眼那女生,一直都在看那份跟长了花儿似的文件,最后女生咬着嘴愤愤地走开了,他身边的男人们又是一阵起哄大笑,而他始终波澜不惊,仿佛刚刚一切都跟他无关。
龙汣嘴角上扬,回头将空了的酒杯推给白雯:“我要拿下他,伏特加,谢谢。”
“哦豁?这可真是新鲜事儿。”
这可是白雯认识龙汣这段时间里,第一次听她说要拿下谁,以往都是那些男男女女主动贴上来,她跟发善心似地随机抽取几个漂亮的占便宜,这么一看,她突然充满了兴趣。
“不急,有的是时间。”
几个男的白雯耸耸肩,回头给她挑酒。